这些时日,沈将军教授的轻功疏于练习,飞檐走壁或许不够灵活,但是这一堵围墙,难不倒自己。
她借着隔壁喧闹声遮掩,足尖一点,飞身而起,扒住墙头,脚尖就蹬在一处花砖缝隙之中,作为着力点。
然后借着葡萄架的遮掩,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四下扫望一眼,寻找烟雾弹投掷落地的最佳地点,又“嗖”的一下钻了回来。
太子来了!
院子里的人瞬间老实起来,只余几个鞭炮零零落落地炸响。
太子瞧着一院子放浪形骸的浪荡公子哥,不耐烦地微蹙了眉头。
“天色不早,前面院子备了酒席,大家过去吃酒吧。”
虽说新婚三天无大小,但是太子发话,没人敢不听。
一堆狐朋狗友嘻嘻哈哈地说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没见褚世子抓耳挠腮的着急了啊?”
“就是,就是,你们再闹下去新嫂子都要生气了,有点眼力劲儿啊。”
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安静下来。
那些狐朋狗友全都散了。
沈清歌捏了捏手心里攥着的烟雾弹,重新收了回去。
她可不想在太子跟前“兴风作浪”。
她慢慢地将脑袋又缩了缩,打算老老实实地返回自己小院。
葡萄枝蔓出轨,越过墙头,攀爬进了将军府,还俏皮地勾住了沈清歌头顶的秀发。
沈清歌暗自骂了一声娘,不得不停下来,慢慢地将勾缠的秀发从葡萄枝上解下来。
只是一手攀住墙头,一手摸索着去解,还要小心翼翼,唯恐发出一点动静,被对方觉察,有点吃力。
隔壁,太子不悦地训斥褚文靖:“今日侍郎府致使沈明雅小产,将军府那里还未安抚下,你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将军府的情绪,怎么可以这样胡闹?”
太子好歹算是说了一句人话啊。
自家老爹这是还没有回府,要是回来了,听到这个动静,也要气急。
褚文靖还有点不服气:“我母亲不是已经摆平了吗?多大的事儿,至于这样矫情?”
沈清歌当时就被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他好歹也是孩子的父亲啊,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谁说人心都是肉长的?
太子也顿时就急了,摆摆手,将跟前的下人全都屏退了。
这才厉声训斥道:“如今你也已经大婚成人,说话行事当三思而后行,知道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能说!这样的混账话你竟然也能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褚文靖还挺怕他这个正儿八经的舅舅。
“今日好歹也是外甥的大喜之日,难不成让我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吗?”
“我是让你收敛一些,不要太放肆!你应当知道,沈将军如今执掌东西营数万兵马,深得你皇外公的赏识,今时不同往日。”
“那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太子压低了声音:“怎么就没有关系?舅舅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自作主张,弄巧成拙,怎么就一点也不省心?”
“我还不省心?当初你们让我与她沈清歌定下婚约,离间沈家跟三王爷之间的关系,拉拢沈将军,我还不是乖乖地听话?
你说沈清歌不如沈明雅好拿捏,好利用,我立即就轻而易举地降服了沈明雅,让她对我百依百顺,还不够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