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想了想:“那你想想,你父亲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以证明清白的证据吗?假如有,此事不就简单多了?”
花无箴摇头:“没有,父亲的公事向来不允许我们过问的。我对此一窍不通,又被抄了家,一张纸片都没有带出府上,更遑论是证据了。”
那就真的难了。
没有证据就没有翻案的可能,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自己也爱莫能助。
一时间心里沉甸甸的。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十分矛盾。劝合也不是,劝离也不是,只能看两人自己的缘分与造化了。
花无箴将埋藏在心底里的话跟沈清歌一股脑地说出来,心里边反倒舒服轻松了许多。
第二日,沈清歌很早很早就要起床。
认命地扛着扫帚去跟战承谨扫大街。
她一动弹花无箴就醒了,看来她昨夜里睡得不是很好。
否则,就她睡觉那死出,一会儿挥拳,一会儿踢腿的,哪里那么容易醒。
花无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祸事是自己引起来的,所以跟着沈清歌一块起来,要给她准备早饭。
捅开火炉子,等着火旺起来,要挺久的。沈清歌没空等,直接踢踢踏踏地走了。
见到战承谨,大街之上干干净净,已经全都清理干净了。
战承谨正守在晨起的馄饨摊子跟前,等着水开了老板下馄饨呢。他冲着沈清歌有气无力地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发酵之后的酒气。
沈清歌捂住鼻子,嫌弃地摆摆手:“这是喝了多少的酒?熏死人了。”
战承谨开门见山:“我昨天去找七哥去了。”
“挨训了?”
“没有,”战承谨毫不顾忌地打了一个呵欠:“我想帮帮她。可七哥什么也不肯说。”
不用猜,他所指的“她”肯定就是花无箴。
沈清歌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以手托腮瞅着仍旧空空荡荡的大街。
“我昨天回去也问过她了,大概知道一些内情,她觉得自己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一心想要为父亲报仇。但是她不肯说出加害她父亲的人究竟是谁,只说你我招惹不起。”
“就知道她是有苦衷的,但七哥只劝我离开她,说她会拖累我,也守口如瓶。”
“这人究竟是谁,竟然令你七哥也讳莫如深。”
战承谨无精打采:“上京城你我全都招惹不起的人物能有几个?掰着指头数都能数得过来。”
“你猜出来了?”
“有怀疑,待取证。”
“既然花大人已经做了替罪羊,所有的人证物证全都指向他,对对方不利的证据也基本销毁。即便你查出来是谁,应当也没有办法替她伸张正义吧?所以你七哥才不愿意让你蹚这趟浑水。”
战承谨沮丧地点头:“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对花无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可我不想就这样放手。”
沈清歌叹气:“老十啊,这一次你是真的完了,你是真的对花无箴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