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心里一窒,故作洒脱地将竹稍扫帚往肩上一扛,看也不看战北宸一眼,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战北宸转身,低沉开口:“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声音里略带晦涩,暗哑深沉。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尤其是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眸子,深情而又专注,好似冬夜广袤深邃的星空,有光在闪耀。
再多看一眼,自己只怕就要沦陷在里面,举手投降,乖乖地跟着他回九王府了。
宁肯挑粪杀猪,不跟别人共事一夫。这个男人已经不干净了啊。
沈清歌脚下不停,决绝而果断:“不给。”
“那个案子你也不查了吗?”
真会拿捏人的七寸。沈清歌不服气,不想放过那个拍花贼,但是更不会向着战北宸妥协。
“关我屁事儿。”沈清歌头也不回。
“那你岂不正好中了别人的计?”
沈清歌脚下一顿:“你什么意思?”
战北宸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清歌冷笑:“不方便那就别说了,我说过,要想跟我说话,和离书拿过来,休书我也认了。
到时候你我一拍两散,或许看在我敬重九王爷你为人的份上,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否则,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战北宸十分无奈:“你听完我的解释,假如你执意还是要离开九王府,我再进宫请旨,如何?”
“不用解释了,”沈清歌一口反驳,毋庸置疑道:“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挑战我的耐心。我何必还要留下来,碍你们的眼?
明日还有一天,假如你仍旧不愿进宫请旨,我为了合离难保不会跟皇上实话实说,到时候大家全都不好看。”
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不给战北宸任何说话的机会。
战北宸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原地,勉强扯起唇角,一声苦笑。
她可以与战承谨有说有笑,为了战承谨甘愿冒着被父皇降罪的风险,重情重义,唯独怎么就不肯让自己多说一句话呢?
她生气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自己想碰,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战承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惋惜地咂摸咂摸嘴:“这一次,九哥你是真的惹了九嫂生气,怕是不好哄了。”
战北宸抿抿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用沈清歌的话来说,自己一身屎呢,还想替别人擦屁股。
他战承谨的烂摊子,还要自己帮着收拾呢。
战承谨不死心:“吆五有没有告诉你,九嫂如今藏身在哪里?”
战北宸扭过脸来:“这笔账你我回头慢慢算。”
“冤枉!”战承谨叫屈:“上次你去十王府寻九嫂的时候,我的的确确不知道,她竟然去了我的宅子。”
战北宸轻哼:“你让你九嫂跟你的心上人住在一处,就不怕被带歪了吗?”
“不怕,她从那风花雪月之所待了那么久,都能出淤泥而不染,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觉得九嫂除了粗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你不怕,我怕。
战北宸觉得,沈清歌跟那个叫花无箴的女人住在一起,十分不好。
自己要快点去催催沈将军,让他出面,赶紧将沈清歌召唤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