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真会享受,舒服。酸疼的肌肉也觉得松弛下来,浑身散架,懒洋洋的。
听着耳边有脚步声轻轻地靠近,站在她的跟前顿住了脚步。
沈清歌以为是那个伺候的小丫头在轻手轻脚地做事,没有搭理。
来人终于开腔:“你就是花家小姐吧?”
是个男人,声音温润儒雅,还有点熟悉。
想来是自己适才进门的时候忘记随手闭门,让他跟着进来了。
沈清歌实在太累,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藏身在这里,只朝着厨房的位置指了指,示意他要找的花小姐就在厨房里。
男人明显不懂她手势的含义。
只不过顿了顿,便继续道:“我知道,你故意接近承瑾是什么目的。在此奉劝你一句,不要做任何利用与伤害他的事情,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
沈清歌一愣,瞬间睡意全无。
她听出来了,来者竟然是七王爷战承遇!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花无箴故意接近战承谨?
战承遇一直紧盯着沈清歌,观察入微,见她呼吸明显一窒,以为自己的话正中她的心思。
继续道:“你若知足常乐,想寻求一个后半生的安稳,哪怕富贵,本王可以满足你。但你若是不自量力,利用我十弟,本王不论你有何冤屈,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说得有点狠,带着杀气。
他一向公子如玉,君子谦谦,说话微笑,如三月暖风拂面,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好感。
这巨大的反差,委实令人惊诧。
沈清歌一时间有点尴尬。
早知道,自己适才就应当起身亮明身份的。现在会不会太迟了?
她还未揭开脸上的帕子,花无箴端着一碗素面,愣怔在厨房门口,然后一声讥笑。
“七王爷吧?您特意跑来这里,就是来要挟我远离十王爷的,是吗?”
战承遇扭脸看到她,不由一愣,然后又转身看向藤椅上面的沈清歌。
一时间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花无箴。
沈清歌讪讪地撩开帕子,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七王爷,您怎么来了?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真是失礼。”
战承遇心里了然,她适才一定是听清了自己的话,故意遮掩着掩饰尴尬。
他轻咳一声,不答反问:“九弟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歌抬手指指花无箴手里的面:“过来蹭顿饭。”
花无箴风拂杨柳一般过来,将手里的面端给沈清歌,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
“这位七王爷还真看得起我,竟然亲自跑来我这里,棒打鸳鸯。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十王爷是否知情?”
“承瑾不问政事,不懂朝堂之上的风云诡谲,不知人心险恶,自然也不知道今日我来此地找你。”
花无箴拧过身子,坦然面对战承遇:“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居心叵测的蛇蝎美人。
不怕告诉七王爷,我的卖身契就在十王爷的手里,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自己的命自己做不得主。
我更逃不得,按照长安律法,逃奴该当何罪,相信七王爷比我清楚明白。
假如你不愿十王爷与我走动,我倒是觉得,您应当去找他,劝他把我送回琳琅阁,或者转手卖了。而不是过来刁难我一个落魄女子。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