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战北宸进宫上朝。
按照两人昨天商定,沈清歌今日用过早膳之后,会直接前往京兆尹衙门,查看那人彘的情况,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线索。
昨日那场景,简直太惨不忍睹了,她实在没有办法直视。
今日想方设法地,一定要让那人指认出凶手。
迫不及待地进了京兆尹衙门,衙役们都识得她,也没人拦着,径直长驱直入,寻到吆五,去了关押那人彘的地方。
说关押,有点夸张。毕竟这人彘如此惨状,想要逃,也逃不出去。
主要的主要,还是防止有人杀人灭口。
毕竟,有李大人与老鸨的前车之鉴,这人彘身上肯定有着十分重要的线索,对于那变态拍花贼是一种威胁。对方得到消息,必然有所行动。
沈清歌到的时候,人彘还在昏迷之中。
吆五向着她说了人彘的具体情况。
“简直太惨了,眼睛,鼻子,耳朵,舌头,四肢,全都被割掉了。就连,就连根儿也没给留。
身上有很多地方都溃烂了,对方还给他用了药,似乎是不想这人彘太痛快地死,就是一边让他受罪,一边还要吊着他的性命。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样折磨人,倒是还不如千刀万剐来得痛快。”
“那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吆五摇头:“没有,大概是心里始终提着的那口气终于缓了过来,一直都在昏睡之中。就这个样子,我们都没法给他找郎中,你说望闻问切,用哪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啊。”
沈清歌上前,都没有勇气直接查看他的伤势,将指尖搭在他颈部脉络之上,隔着单子给他脏腑做了一个扫描。
用四个字来形容:油尽灯枯。
长期的虐待,再加上营养不良,对方能活到现在,真就是这变态男人刻意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沈清歌给他补充了一点必须的营养,银针刺穴,刺激他清醒过来。
人彘慢慢地缓过一口气来,身子不安地扭动。
沈清歌摁住他的肩膀,先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你别激动,你现在已经得救了。这里是府衙。”
人彘依旧不安地躁动,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沈清歌继续道:“我们正在追查一个囚禁凌虐少女的案子,追查到了仙乐坊,然后从地宫里救出了你。现在我们想知道,是谁将你囚禁在仙乐坊地宫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人彘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嗓子里艰难地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沈清歌实在无法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点有用的只言片语,只能道:“这样,我问你答,假如对的话,你就点头,错的话你就摇头,如何?”
人彘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配合我们,将囚禁你的凶手绳之于法?”
人彘再次摇头。
沈清歌有点捉摸不透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配合我?”
人彘再次尝试着说话,“呜呜呜”地含糊不清。
“还是,你不相信我?”
这次,人彘点了点头。
沈清歌心里了然:“是不是害你的这个人权势滔天,你觉得,就凭我,压根无法与他抗衡?”
人彘再次点头。
沈清歌转身吩咐身后吆五:“去看看你们王爷回来没有?假如他有时间,务必前来一趟。”
吆五转身去请战北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