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捕快恰到好处给咱们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该不会又有诈吧?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有哪个妓坊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家门口诱拐人口?囚禁之后不让接客,只专供那变态男一人享乐?”
“也有可能这拍花贼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的人都戴了同一个面具呢?”
“假如说,那个变态没有请我看过病,我还真信你了。你这推理比较独树一格。”
两人天马行空地推断,丝毫也没有避讳外面屋子伺候的银屏。
银屏一直沉默不语,听到二人谈话,几次犹豫着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挑起门帘出声:“王妃娘娘,奴婢有话想要跟您说。”
银屏平日里话不多,更不会在二人谈话的时候插嘴,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沈清歌问:“什么事儿?”
银屏看了战北宸一眼,有点难为情:“我可以单独跟您说两句话吗?跟案子有些关系的。”
战北宸看一眼懒洋洋地靠在床榻之上的沈清歌,识相地起身,走了出去。
沈清歌重新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怎么了?”
“这个案子另有蹊跷是吗?”
沈清歌也不瞒着她:“我跟王爷怀疑,这位京兆尹李大人不过只是个替罪羊。凶手另有其人。只不过,几乎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正一筹莫展。”
银屏紧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方才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床榻跟前,吞吞吐吐地道。
“我当初被迷晕囚禁,还未送去尼庵之前,也是在一处地牢之内,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所说的盛京赌坊。”
“赌坊后院的确设有地牢。”沈清歌漫不经心。
“后来,来人将我带出去,头上是戴了头罩的。沐浴过后,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方才摘掉头套。”
沈清歌心里一动:“地窖距离那个房间有多远?”
“不远,”银屏斩钉截铁:“因为眼睛不能视物,所以我暗自留心走过的路,也侧着耳朵听四周的动静。
最开始右拐直走,转过一道弯,约莫二十多步,听到门开合的声音,似乎是走在一个狭窄的夹道之中。后来左拐,走了没几步,跨过一道门槛,进了一处房间。
房间里有脂粉香气,似乎是女人的住所,在那里简单地沐浴。耳边听到有‘扎扎’的开合声,往下下了十几层台阶,我头上的头套方才被人摘了下来。”
银屏说这样一席话的时候,面上难掩隐忍之色。
沈清歌明白,这对于银屏而言,就是一个噩梦,每回忆一次,无异于就是揭开她的伤疤,赤裸裸地展示给自己看。
她心情迫切地想知道具体的细节之处,但是她并没有询问,而只是安静地等待。
银屏平复了一些情绪,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口水,然后继续道:“那个房间并不算太宽敞,布置得挺简陋,床帐什么的都是青色的。与那个男人一身的绫罗绸缎不般配。还有!”
银屏语气一顿,呼吸有些艰难:“我被重新蒙了脸,抬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丝竹之声,还有男人调笑的声音。
这个房间,要么在赌坊,要么在隔壁的妓坊,应当是在地下的位置。他们叫这个房间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