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宸点头:“这就是李大人最初的时候不肯认罪,而在公堂之上,却突然改变主意,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相信他最初的时候还在纠结犹豫,结果后来许多罪名得到证实,罪证确凿,左右也是死罪,为了家人安危,也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了。”
“也就是说,对方是在李大人被我们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安排人秘密见过李大人?”
战北宸轻叹一口气:“百密一疏,我只命人对他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探望。却忽略了,自己内部的奸细。
李大人担任京兆尹不过几年时间,而杨捕头在京兆尹衙门里,却已经十几年。整个衙门怎么可能没有他的余党呢?
看来,你我想要侦破此案,困难重重啊。对方或许是你我都不能招惹的人物。”
沈清歌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是维持原来的判定,还是将疑点据实回禀父皇知道,重审此案?”
战北宸想了想:“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我暗中调查,有了眉目之后,再回禀父皇知道不迟。”
沈清歌歪着头,瞧了战北宸一眼:“那样,父皇对你的看法可就会改变。”
“李大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确有罪,难逃一死。但是不是他的罪名,他不应当承担。真正需要绳之于法的那个人,也绝对不应当逍遥法外。”
难怪吆五说,战北宸是一个磊落光明的汉子,这娃的确有点憨。
憨的可爱,不对,可恨!
战北宸见她不说话,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李夫人,李大人与宫里的宫人是否相熟?”
沈清歌略一沉吟:“你应当还记得,涵宝被绑架,沐浴之后去见那个变态的时候,庵里的女尼特意给涵宝换了一身宫里的宫装。”
战北宸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首先,不排除是一时起意,临时拿了一件衣裙给涵宝换,或者是,对方有意误导我们的方向。
更大可能,是那些女尼押着涵宝去沐浴更衣的时候,因为对方还未觉察我们的计划,是真的按照她们主子往日里的喜好,在装扮涵宝。”
战北宸点头,表示赞成沈清歌的话:“这个可能性更比较大一些。对方应当是临时觉察其中有诈,然后将计就计,诱导李大人前往尼庵。一个是为了替他顶罪,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派杨捕头杀人灭口。”
“不错,其实杨捕头才是勾结那个变态男的人,他给那个变态男与李大人牵绳搭桥,让李大人袒护盛京赌坊,让李大人戴着面具前往尼庵自投罗网。”
“你的这个推断成立,那跟宫里的宫女有什么关系?”
“这在心理学上,有几个名词,比如恋母癖,恋童癖等,这都是一种特殊的癖好。
而形成这种变态癖好的人,心底里都会有一种情节。就是曾经有特定的人,特定的事儿,在他心里,造成过一种刻骨铭心的影响。
这种影响深刻而又长远,直接影响了此人的心理,或者取向等。”
战北宸很认真而又虚心地听,逐渐领会过沈清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变态的男人所喜欢的女人,相貌上如我们图像所绘,而她的身份,极有可能是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