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沈清歌冲着琳琅阁的金字招牌努努嘴:“刚刚琳琅阁的姐儿说的,这京兆尹李大人乃是琳琅阁的常客,李大人除了短了点,别的没毛病。”
战北宸面色黑沉:“沈清歌,这样的话你都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
沈清歌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我不过就是实事求是地阐述案情而已,我又没说是他作案凶器短,还是作案时间短。”
战北宸恨不能上前一把捂住沈清歌的嘴。
多亏她说话声音不是很高亢,若是像适才跟自己吵架的那个大嗓门,叫嚷得侍卫皆知,自己这堂堂九王爷,也甭见人了。
他沉声对吆五吩咐道:“吆五,宣本王走马上任第一道命令,自即日起,上京城各个烟花柳巷,暗娼之所,不得九王妃踏入一步,否则本王立即查封。”
吆五唇角抽了抽:“属下遵命。”
管不住自家媳妇,拿人家青楼撒气,自家王爷越来越有出息了。
沈清歌自鼻端轻哼一声:“还说我以权谋私,也不知道是谁。”
战北宸摆摆手,示意吆五率领众人退去,这才认真地问沈清歌。
“你适才所言,可是事实?”
“反正我又不能踏进这琳琅阁了,你自己去求证吧,多找两个姐儿,问仔细点。”
“所以你怀疑,京兆尹并非是那日绑架你的那个人。”
“当然了!”沈清歌笃定地道:“假如京兆尹是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儿,那就说明,他没有什么作案动机了啊。一切不就推翻了吗?”
“假如真的不是他,”战北宸的语气顿了顿:“那就说明,此人是故意引诱李大人前往尼庵,就是为了让他顶罪。然后再派人在堂审那日,故意煽动群众情绪,趁乱杀人灭口。”
沈清歌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计划当时只有你我和涵宝知道,对方是从何得知的?莫非涵宝露出了什么马脚?”
沈清歌狐疑摇头:“后来涵宝跟我仔细讲过当时他被绑到尼庵的经过,确定绑架他的人是不知道涵宝的身份的。
后来在地下室,倒是的确生过枝节,但是我猜想不透,对方是如何确定,我跟涵宝乃是办案人员的?”
战北宸伸出修长的指尖,拧了拧眉心:“那些尼庵里的尼姑看来要重审了,假如她们当时并没有看出破绽,那就说明,对方是从别处得到的消息。”
沈清歌心里一惊:“我们的人里有对方的奸细?”
“跟踪涵宝的暗影卫可以信任,行动之前吆五调兵遣将,包围尼庵,有可能是这个时候走漏了风声。”
“那这拍花贼的势力,未免有点太可怕。你当时为了保险,可并未动用衙门里的衙役,而是尽数调遣的王府侍卫。”
战北宸略一沉吟,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次乃是临时行动,侍卫们抵达尼庵之前,也不知道具体的行动目标。
而且这中间的时间差,不足以令对方得到消息之后再诱导李大人上钩。对方得到消息是在本王抽调侍卫之前。
也就是说,涵宝刚被绑架进尼庵里,对方可能就已经知情,所以才会命令杨捕头一方面利用李大人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一面又进入地牢杀人灭口,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