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衙门。
战北宸在翻阅着有关于盛京赌坊的卷宗,京兆尹李大人守在跟前,小心翼翼。
衙门里关于盛京赌坊的案子不少,罪名繁多,触目惊心。
但是京兆尹的判决,都有些耐人寻味。仅从卷宗上,就不难看出他徇私枉法的蛛丝马迹。
他战战兢兢,唯恐战北宸重新翻案,逐一追究下去,自己这乌纱帽不保。
因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后心处一片湿凉,被冷汗浸透。
还好,战北宸不过是走马观花,他所关注的,并非是案情,而是被告的身份。想从中抽丝剥茧,找出赌坊那些打手的行踪。
相比较起李大人的紧张,杨捕头则悠闲许多。与吆五立于廊檐之下,怀里抱着配刀,天南海北,胡吹乱侃。
上次在盛京赌坊,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战北宸与沈清歌,他也在有意无意地讨好吆五,希望他能在战北宸跟前美言几句。
有衙役急慌慌地一路小跑,从跟前过去,又转回来扭脸问杨捕头:“头儿,咱们大人呢?”
杨捕头漫不经心:“跟王爷谈公事呢。”
衙役有点着急:“那怎么办啊?”
“咋啦,出啥事儿了?”
衙役跺跺脚:“坏事儿了,大人的后院着火了。”
杨捕头踮脚朝着衙门后院瞅了一眼:“着火了?没有啊?”
“不是那个着火!”衙役忌惮地看一眼吆五,冲着杨捕头挤挤眼睛:“是那种后院失火。”
杨捕头瞬间明白过来,一改适才的懒散,精神一震,就跟被突然打了鸡血一般。
“夫人跟周姨娘又干起来了?”
衙役愁眉苦脸:“这次可麻烦了。”
“别拐弯抹角的,这里也没有外人,直接说!”杨捕头催促。
衙役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次夫人捉到了周姨娘偷汉子的证据,要将她赶出府去。”
“啊?”杨捕头顿时就兴奋起来:“周姨娘真的偷汉子啊?上次王五不是胡说八道?”
“可不,夫人这次是胸有成竹,说周姨娘在进府之前就有了相好了,一直藕断丝连,经常偷偷约会。
这次有人亲眼见到那个野男人摸进周姨娘的房间,然后告到夫人跟前去了。夫人今儿找到那个野男人,三言两语就全都招认了。
夫人正闹着要给大小姐和大人做滴血认亲呢。后院都乱成一锅粥,马上动起手来了。我就赶紧来请大人。”
“这个时候,不合适啊!”杨捕头笃定地道:“你先想方设法稳住夫人,有什么事情等大人回府之后再说,不能让王爷瞧了笑话。”
衙役一时间也无奈,跺跺脚转身回去了。
杨捕头讪讪地对支棱着耳朵听热闹的吆五道:“不好意思,让五统领见笑了。”
吆五“嘿嘿”一笑:“理解,理解,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更何况,像李大人这般多情的人呢?”
“唉,这女人啊,多了就难免争风吃醋,搅和得家宅不宁。”
吆五满是羡慕:“我也想让女人为我争风吃醋,可惜没有这个本事。”
杨捕头欲言又止:“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有所不知啊,有些话,出了我的嘴,进了你的耳,我家周姨娘,一直不太正经,我们都知道的。这大小姐,未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