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上前,用绳子将她重新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尤其是手。然后,狗腿子又指使着人给她戴上了头套。
“带走!”
沈清歌又晕晕乎乎地被人带去了上次那个房间,毫不客气地直接推进了里间。
房间里有人。
狗腿子站在沈清歌的身后,颐指气使:“你所说的催眠术,我家主子说他愿意试着尝试,你今天就可以开始医治。”
沈清歌指指头上的头套:“要用催眠术,你必须揭开我头上的头套。我需要随时观察你主人细微的表情变化。”
狗腿子一点犹豫都没有,上前就将沈清歌头上的头套摘了。
“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耍花样,也不要大喊大叫。虽说我家主人可能舍不得取你性命,但不保证,会善待你。”
沈清歌轻哼一声,虽说不服气,可也无话可说。
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卧房,门帘低垂,屋内雕花拔步床,银灰床帐,圆桌,绣墩,瑞兽纹镂空香薰炉,靠墙位置摆放一条长案,案上摆着一柄吉祥玉如意。
面前坐着的男人,白净面皮儿,浓眉方脸,一身豆沙红锦袍。安静地望着沈清歌,表情里略微有一点紧张。
只可惜,沈清歌对于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几乎都不识得,自然也就看不出,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瞧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官架子。
莫非,并非是朝堂中人?
沈清歌不愿意多说废话了,直接切入主题。
“你可已经想好了?”
男人点头:“想好了。”
这声音,与昨日那人颐指气使的腔调不同,看来真的跟自己一样,故意变声了。
那他今日怎么就这样无所畏惧,敢坦然地与自己面对面了?
还是说,给他看完病,自己也就要被杀人灭口了?
沈清歌警惕起来,狐疑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你可需要全力配合我,放松自己,不能有一点的抵抗心理。”
男人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好,我会好好配合。”
“请到床榻之上躺下,放松浑身肌肉与神经。”
男人依言而行,十分配合。
沈清歌上前,放下床帐,扭脸对那意图上前监视的狗腿子道:“我在催眠的时候,请你的人不要打扰我们,否则半截中断的话,你家主子有可能会神经错乱。”
狗腿子忌惮地顿住脚步,后退两步,阴冷地瞪着她手上的动作。
沈清歌从袖子里摸出一粒药丸,递给那男人:“你先将这粒药丸吃了。”
男人有些犹疑:“这是......”
“助眠的,可以帮你放松神经,很快进入睡眠之中。”
男人接在手里,很痛快地咽了下去。
通过昨日打交道,此人给沈清歌的印象,是多疑而又谨小慎微的。他今日里的表现,可以说是截然相反,对自己表现出了十分的信任。
这转变未免太快,其中必有蹊跷。
在对方药物作用上来之前,沈清歌默默地思考与观察逃生之路。
狗腿子静悄地走到屋门口,伸手撩开低垂的门帘,冲着屋外点头示意。
门帘一漾,一双银灰色缎面厚底靴子停顿在了门帘后面。
狗腿子的态度便明显恭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