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笑眯了眼睛:“不嫖莫转,不赌莫看。这玩意儿有啥会不会的,就猜个大小就能把银子揣进兜里。上来咱俩比划比划?”
战北宸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沓的银票,摇摇头:“今儿带的银子不多,改日。”
快要上钩的大鱼,别说姜大了,旁边的人都不放过,一块起哄架秧子,就把战北宸给哄上了赌桌。
掷骰子听大小,最容易上手了。
战北宸有输有赢,当然是输得多,赢得少,慢慢地等着姜大上钩,赌注越来越大。
于是,战北宸赢了。
不甘心想翻本的姜大孤注一掷,最后却输了一个精光。
就连擅于浑水摸鱼,操纵输赢,榨干赌客银子的那个掷骰人,也都叫苦不迭。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打鸟,反倒被鹰啄瞎了眼。
战北宸左右环顾一周,没有看到沈清歌的身影。
因为担心姜大认出她来,沈清歌并没有往跟前凑,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瞧热闹吧?
幸不辱使命,媳妇儿交给自己的差事儿完成了。
于是战北宸见好就收,将银子裹起来,就要拍屁股走人。
还没抬脚呢,就听到赌坊后面有人高声叫嚷:“抓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然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东西。
前堂里靠着柜台闲唠嗑的几个彪形大汉相互对视一眼,面色微变,“呼啦啦”地一起往后堂跑去。
正在热火朝天地赌钱的众人,不过扭脸往后面瞧了一眼,便见怪不怪地继续下注。
有人漫不经心地询问:“怎么了?莫非旁边妓馆里又有人逃出来,跑进后堂了?”
“自古嫖赌不分家,这姑娘们逃出虎口,又进狼窝,被捉回去可是一通竹笋炒肉。这细皮嫩肉的,可惜了了。”
“唉,可怜,可惜小爷我今儿输了银子,要不一定大发善心,施舍她一夜雨露,破瓜之后也就认命不逃了。”
众人不怀好意地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
有人出声反驳:“这次应该不是妓馆的人,我刚才晃了一眼,好像是有个女人从柜台摸进后堂里了。”
刚想抽身而退的战北宸听到这句话,心里却不由一惊。
该不会是沈清歌又惹祸了吧?
再次四处张望,还是不见沈清歌的身影。
这个女人向来一刻都不安分,跑来赌个银子兴许都能惹出事端。
他麻利地将赢来的银子用布包裹好,拎在手里,就打算往后堂去瞧个究竟。
门口,被人凶神恶煞地拦住了。
“站住!老大的眼睛,看不清柜台上的字吗?后院闲人免进。”
“可刚才分明有人进去。”
“的确有人进去,可未必就能出来。”
这话说得好生嚣张,一看就是有恃无恐。战北宸不由有些担忧,这些人若果真都是那亡命之徒,沈清歌孤掌难鸣,只怕有危险!
战北宸一抬胳膊,“砰”的一声,沉甸甸的银子砸中了那人面门,一声不吭,就倒下了。
战北宸一撩衣摆,跃过后堂,后面是个数丈方圆的院子。
沈清歌手里拿着一柄匕首,正闪跃腾挪,跟一群赌坊里的打手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