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今日还有病人等着看诊,我就不久留了。一会儿银子送到,交给十王爷即可。褚世子需要口服的促进皮肉长合的药物,我会交给十王爷。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有什么幺蛾子,就让褚文靖对着战承谨使吧。
战承谨也知道她是担心身份暴露,因此一口应承下来。
褚文靖却不干:“别啊,神医辛苦半天,本世子怎么也要请神医你吃一盏茶。别急着走,我这就让人去沏茶,订酒席。来人呐,上茶!”
门外有候着的小厮,闻声应下,立即转身飞奔出去了。
沈清歌一瞧,这形势不太妙啊,褚文靖分明是早有准备,这是要做什么?
战承谨上前打哈哈:“要喝什么茶,我府上有的是,用不着你麻烦。”
褚文靖一面疼得龇牙咧嘴,一面摆手,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事儿跟小舅你没关系,你不用插手。”
不过就是说话的功夫,外面脚步杂沓,一群手持银枪的侯府侍卫一拥而入,将门口团团包围了起来。
褚文靖“嘶嘶”地倒吸着凉气,吩咐外面侍卫:“请神医到咱侯府吃茶。”
侍卫应声,就要上前动手。
沈清歌面色一变:“褚文靖,你这是要赖账?”
着急之下,忘了掩饰口音,“褚文靖”三个字字正腔圆,令褚文靖面色一沉,眸光闪烁,狐疑地瞥过沈清歌的脸。
战承谨也是心里一紧,慌忙出声:“文靖啊,这可是在我十王府,你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
“战承谨,这没有你啥事儿!”褚文靖冷哼:“上次这巫医给太师太傅诊病,可承诺的药到病除,可后来太傅大人旧疾又发作了好几次,找到千金堂,她一直就避而不见。
想要诊金可以啊,好歹等我脸上的伤好了,真有她说的那么神奇,否则,就依照太傅大人所言,将她扭送到官府去。”
若是褚文靖不提这个话茬,沈清歌差点都忘了。
那太师太傅患的好像是胆囊炎,用药之后赖账,还要扣人,还是多亏战北宸及时赶到,将悠悠姐弟给带了出来。
这个贪官贪赃枉法,成日锦衣玉食的,油腻荤腥吃太多,不复发才怪。
沈清歌从容一笑:“太傅吝啬诊金,收了我的药,翻脸不认,自然要承受反噬。这就是赖账的下场。”
“本世子就不信这一套!”
褚文靖咬牙忍着疼:“别人开刀,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疼不痒的。轮到我,你就让我生生忍受,本世子怀疑,你是故意报复!”
这小子看来是有备而来,今日即便是战承谨也护不住自己。
与褚文靖的几次交手,自己屡屡获胜,于是太过于轻敌。
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不怕,可这四千六百两银子只怕就泡汤了。
战承谨不能坐视不管,刚想发作,门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老十,你这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沈清歌扭脸,心中不由一喜,救星来了。
七王爷战承浔,和九王爷战北宸。
一个手持玉骨折扇,温润如玉,走来闲庭信步,如玉树临风;
一个手提长剑,雍容冷冽,行路飒飒生风,昂扬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