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是民间的接生婆子,手里也有两把刷子,依靠推拿手法,将成型的胎儿落下来。
沈清歌略一沉吟,战承遇有些为难地道:“梁昭仪住在我母妃宫殿之内,一直都是我母妃派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母妃只怕也难辞其咎,在父皇跟前无法交差。
所以我才冒昧来找弟妹,想问问您可有什么好点的办法,若是能药到病除,定感激不尽。”
沈清歌没有办法拒绝。
虽说她已经在尽量躲避这后宫里乱七八糟的纷争,但是七王爷与十王爷三番两次帮自己说过好话,如今人家有事儿,自己不能袖手不管。
于是点点头:“我跟你去一趟吧。”
战承遇见她肯出手相助,十分欢喜:“谢过弟妹,有劳了。”
淑妃娘娘居住的宫殿名叫蒹葭。
一踏进宫殿的门,迎面就闻到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
骚臭。
就像是茅坑里的气味,比那个味道更上头。
沈清歌看了战承遇一眼,战承遇也有些诧异,微蹙了修长的剑眉。
二人入内,侧殿外候着几个宫人,见到她与战承遇,慌忙下跪请安。
战承遇压低了声音:“看来是皇后娘娘来了。”
沈清歌脚下不由一顿,这个时候自己进去不太合适,还是候在门外稍等一会儿吧。
战承遇也同样不方便入内,与沈清歌站在侧殿门外。
殿门未关,里面的说话声就这样飘出来,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沈清歌基本能从声音里辨认出说话人的身份。
最先开口说话的应当就是梁昭仪,带着浓重的哭腔,哀哀戚戚。
“我不喝,这是哪门子的治病方子,简直荒唐!”
然后是皇后,声音里自带威严:“这是有据可查的民间偏方,成与不成,你总要试一试!”
“还用试吗?我还从未听说,这些屎啊尿啊的也能治病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就拿来哄我。简直荒诞不堪,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信。”
“放肆!你这是怎么跟本宫说话的?”
梁昭仪似乎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就崩溃了,嚎啕大哭:“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如何向着皇上交代啊?皇后娘娘若是要治我的罪过,尽管治好了,我也不想活了!”
然后淑妃低声地劝解:“梁昭仪,你还年轻,来日方长,日后还有做母亲的机会,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忍一忍,一口喝下去,或许有用呢?”
“一口喝下去?这么多啊,我扎猛子都能淹死了,能喝得下去?到时候病治不好,我反倒要被灌死了。灌不死也被恶心死!”
“大胆!这可是皇上的龙水!你竟敢嫌弃!”
这声音听着有点陌生,沈清歌想了想,才记起是谁——良嫔,六皇子战承昭的娘。
她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良嫔所说的这个龙水究竟是一道什么中药材,就听梁昭仪揶揄道:“你不嫌弃,你怎么不喝?”
良嫔不由就是一愣:“你这人,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胎儿又没有死在肚子里,我喝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