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说句话,不知道您老人家爱不爱听,老奴瞧着,这个王妃娘娘倒是比那个卫姑娘更适合九王爷。”
“你这话,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太后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那个卫婉莹啊,的确才情高,聪慧,但整个人都虚头巴脑的。
包括她引以为傲的那一肚子学问,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无病申今,小家子气,格局不够大。”
长孙嬷嬷瞪眼瞧着太后:“天呐,我的老祖宗,您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都没有咳,也没有喘,莫不是这圣水真的起效了吗?”
太后自己也愣了愣,“呼哧呼哧”呼出两口气:“你还真别说,的确好像轻松了一点。以前胸口就像是压着块石头似的,累。”
长孙嬷嬷欢喜地一拍手:“这就叫吉人天相,老祖宗就是有福气的人。这世间哪有得了这病症还能逢凶化吉的?偏生这天上就掉下个九王妃!”
皇太后心里重新升腾起生的希望来:“就盼着,我这恼人的病啊,能早点好起来。不盼着别的,能跟两个孩子坐在一张桌子上,热热乎乎地吃一顿饭也好。”
“肯定能!”长孙嬷嬷笃定地道:“您老的福气肯定还在后面呢。王爷也一定能苦尽甘来。”
用过晚膳,宫人将杯盏撤走,皇太后的液也已经输完。
沈清歌进入里间,留着留置针,将输液器取走,向着皇太后提出告辞。
皇太后瞧瞧外面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来回折腾太过于麻烦,倒不如,你和小九儿今儿就歇在宫里,不要回去了。”
沈清歌一听,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慌乱地直摆手。
“不了,不了,多谢太后娘娘好意,我需要回府上准备明日所需的药材,不能留在宫里。”
“御药房几乎涵盖了满长安所有的珍稀药材,难道还不够用吗?”
沈清歌摇头:“我这秘方所用材料有点蹊跷,与别人的方子不同,说出来怕是就不灵验了。”
皇太后也没有勉强:“那好,跟小九回去吧。”
沈清歌如逢大赦,简单收捡了东西,就离开了慈安宫。
战北宸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好不容易一瘸一拐地走到无人之处,沈清歌终于按捺不住,“噌”地转过身来,瞪着战北宸。
“你别跟着我了行不行?”
“不行,你走的也是本王回府的路。”
“那你先走!”
“就知道你不认识路,想让本王指路就请明言。本王不会拒绝,毕竟,做事要善始善终。”
沈清歌压抑怒火:“那我多谢了您呐,咱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走那边儿,成不?”
“不成,”战北宸一本正经地指着沈清歌的脚:“你受伤了,而且是因为本王,本王照顾你也是应当。”
不提这只脚还好,一提起来,沈清歌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
“受个屁的伤!敢扯着幌子占我的便宜,战北宸,你怎么能这样无耻?”
战北宸冲着她裂开嘴,露出满口齐整的白牙:“我有牙齿。”
沈清歌一时气结:“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九王爷这样死皮赖脸呢?”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你。”
沈清歌不想继续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