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宸想再次叩门，院子里的灯直接灭了，碰了一鼻子灰。
他在云鹤别院门外负手愣怔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方才回到自己主院里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绿腰清醒过来，昨日发生的事情全然记不得，听丁婆子添油加醋地说完，仍旧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多亏战北宸当机立断打晕了自己，否则，自己会不会真的脱光了衣服，跑到外面转一圈？
看来，这黄皮子道行果真高深，神婆子压根压不住。
战北宸拿沈清歌没有办法，更看不懂她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操控绿腰，令她神志不清。
于是只能让绿腰去求沈清歌。
绿腰这两天被折腾得够呛，吃不好睡不好，满脸疲倦，走路都像云上飘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去了云鹤别院。登门低声下气地去求沈清歌。
她以为沈清歌一定会冷嘲热讽，将自己贬损一通。可没想到，沈清歌听说之后，十分痛快地就点头答应了。
“今儿晚上，我哪里也不要去，就去你院子里守着。要是那黄皮子敢来找你，我跟他谈。至于成或者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绿腰一听，人家沈清歌这是以德报怨啊，非但没跟自己算账，还这么热心肠。
马上对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变，向着沈清歌诚恳地道谢。
她态度这样好，沈清歌顿时就有点不忍心了。原本是想见好就收，谁知道“十王爷”亲自登门兴师问罪，无异于火上浇油，令她反而不想善罢甘休。
沈清歌决定，要再给绿腰吃个教训。
天一黑，绿腰就顿时如坐针毡，心慌意乱。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怕得不行。早早地让丁婆子去请沈清歌。
沈清歌也如约而至。这是她第一次来绿腰的院子，屋子里很简陋，没有什么精致的摆设。
梳妆台上更是干干净净。
就连寻常女儿家所用的脂粉都没有两盒，首饰匣子不过巴掌大小，可见里面的首饰必然也是十分寒酸的。
沈清歌觉得，这个战北宸真的不是一般的穷啊，就连自己的女人都过得这么寒酸。
怕是还不及大户人家里伺候主子的贴身丫鬟，好歹偶尔还能有点赏钱，攒个小金库。
也难怪她见异思迁，对潇洒多金的十王爷心动呢。
两人对面而坐，有点大眼瞪小眼。
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沈清歌觉得，还是早点解决了，回院子睡大觉吧。
等夜黑风高，万籁俱寂。屋里灯影摇曳，对影成双。
沈清歌静手焚香，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来了！”
绿腰顿时就紧张起来，“咚”地跳起来，一把就拽住了沈清歌的手臂，左右张望：“哪，哪呢？”
“本仙在此。”
声音尖尖细细，似乎是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
绿腰吓得又跳了起来，离沈清歌远远的。
沈清歌端正而坐，用两个不同的腔调开始自言自语。
“这里是九王府，我是府上的女主人，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吧，别去为难她一个小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