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子散发着污浊不详的邪祟气息,偶有一丝如血的红芒流转划过,更增添一分妖异。
虽只有米粒大小,但身为那水草邪祟的核心,其污浊的气息无比浓稠。
它那外显的茂盛水草,只是这种子核心生长分化而来的。
随着外显的水草被灵火燃烧殆尽,暴露出来的种子核心眼看着也要被烧成灰烬。
宋玄清眉心微蹙,略微思忖过后,却是控住了灵火,没让灵火烧毁那水草种子。
而后抬了抬手,将那种子收于掌心。
被收在掌心的邪祟种子安静极了,生机微弱,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
若是将它投于淮江中,或许会随着时间渐渐复苏。
不过它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大概的扫了一眼后,宋玄清将那种子收了起来。
淮江中,水草邪祟早已烧了个干净,但灼灼的青红火海却依旧燃烧不息。
宋玄清掌心下压,神力流转,将灵火收了起来。
“哗啦——”
没了灵火的阻隔,江水填补被烧出空缺的水域。
而后宋玄清将那几个还震惊的回不过来神的渔民,放回了飘在江上的渔船中。
从宋玄清发现这只邪祟的踪迹,到现在,其实才过了不到十息。
而他做完这一切,缉魔司的众人才终于紧赶慢赶的赶来了。
宋玄清给寇翔宁留下了一道传音——此邪祟已除。
语罢便不再多说,直接回了长埠县的神像处。
寇翔宁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人赶来。
所隔数里,但对他这个境界的武师而言也不过几息的功夫。
但这短短几息,足够宋玄清救完人又杀完邪祟了。
等寇翔宁带着人赶到,原地只剩下未平复的江面,残余的灵火痕迹,还有几个反应不过来的渔民。
这种神灵和邪祟交手后的现场,还有几个普通渔民,显然不正常。
缉魔司众人也很快便大致明白前后经过了。
只遗憾他们未能亲眼见到玄清公出手。
那邪祟,也太不禁打了,这么快就被灭了。
这般想着的缉魔司武师们显然忘记了,不久前他们还被那邪祟打的落荒而逃。
虽然邪祟已灭,但缉魔司众人要做的事还没结束。
寇翔宁看了一眼脚下的江面,灵火的残余痕迹尚存,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他皱了皱眉道:“袁松霖、周易、杨天成……你们几个跟老夫去江下,那邪祟已被玄清公除去,赵岩松他们却还不见,去江下找一下。”
剩余的几个武师,则被他去安排处理那几个渔民了。
老旧的渔船上。
宋玄清为了省心,将这几个渔民都放在了一艘船上。
窄小的渔船容纳这几个人,格外的拥挤。
船头点着不算明亮的烛火,照亮几个渔民呆滞的脸庞。
他们身上还有被邪祟弄出来的伤,却好似没感觉一样。
还震惊于今日的奇异遭遇。
“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那妖邪呢,被江神烧死了吗?”
“那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那真的是江神吗?我们竟然遇到江神了?还被江神救了一命……”
他们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几个缉魔司的武师就突然来到了船边。
几个渔民吓了一跳,这时那几个缉魔司武师神色肃穆的开口了。
“我等是朝廷武师,方才你们经历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一一说来。”
朝廷武师,又是朝廷当官的,又是武师?
几个渔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敢隐瞒的将前后经过事无巨细的说来。
几个渔民似乎生怕缉魔司的武师会追究他们偷偷出船打渔的事,在说完事情经过后,又老老实实的认错。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也不是故意无视县衙的禁渔令的,属实是家里有难处,几位要罚的话,我们可以去挖沟渠什么的,能不能不要罚钱?”
家里本就困难,罚他们挖沟渠之类的劳役也就算了,罚钱却是要了他们的命。
缉魔司的武师自然不太在意他们偷偷出船打渔的事。
几个渔民见他们不追究此事,心中松了口气。
田老余却还想着方才的遇神奇事。
遇到神灵,还救了他们性命,这经历他简直毕生难忘。
踌躇了一下,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能否冒昧求问几位大人,方才救了我们,又烧死那邪祟的……是不是神仙啊?”
“是淮江江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