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江却是摇头,心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却不敢抱以太大希望,尤其不敢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媳妇,怕万一自己猜错了。
夫妻二人只得收拾好眼泪,快步去前堂。
前堂中,丑奴母子三人端正的坐着,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的两个儿子,大的叫谷青,今年三岁;小的叫谷雨,今年一岁有余,堪堪会走路。
丑奴既没有抱着大的,亦没有抱着小的,孩子看着小,却是极为独立,坐在交椅中,脚都够不得地,也是坐得十分端正严肃。
到底还是孩子,见久等不着祖父和祖母的到来,小小谷雨终于忍不住,稚嫩的声音问着:“娘亲,祖母会认我们吗?”
“娘亲,祖母长什么模样?”
“娘亲,祖母喜欢吃什么?”
……
这一声声稚嫩的疑问声,听者心软,那刚走到门外的二房夫妻,更是激动不已,杨冬花是飞奔着赶来的,反观屋里坐着的丑奴板着脸交代孩子们听话,不能乱问。
丑奴再见养母杨冬花,本以为自己多年掌管着一国之事务,早已经练成铜墙铁壁之心,不成想在看到爹娘那一刻,许多幼年时的记忆涌出,再也顾不上庄重和威严,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看着母亲如此的激动,两孩子便知道他们的祖母来了。
这一趟入京之路注定是不平静地,然而母子三人一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们此番入京是见从未谋面的祖父祖母,而且两个孩子,最终会留下一个来养在二房屋里传宗接代。
谷青和谷雨努力的从交椅中滑落下来,上来就抱着祖父祖母的大腿,那两小只快把任广江和杨冬花萌化了。
杨冬花怀中抱着的是女儿,低头一看是最小的孙子,那一刻,这些年的思念和委屈瞬间决堤。
这一家子团聚了,却是哭成了泪人儿。
大房屋里,沈秋梅听到下人传话,原来是丑奴并未跟着车队入宫,而是直接带着两个儿子来了贤王府。
想不到多年不见的侄女儿竟然生下了两个儿子,二房这一支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任广田起身,催促着媳妇一起去前堂看一眼,沈秋梅却是笑着说道:“不急的,且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我这就去厨房安排,这接风宴可以开席了。”
任广田一听,也觉得有理,那就先不去前堂了,他先去东院将消息告诉床榻上的母亲,想必母亲会欢喜的。
一直陪在任婆子床边的是蓉姐儿,这会儿见父亲欢喜的赶来了,她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于是叫来身边的丫鬟,将一张字条交给她。
那丫鬟见了,微微一惊,不敢有所怠慢,赶忙将纸条送去厨房。
任广田坐在床边给母亲讲丑奴归京的事,身边还带了两个儿子,来传话的下人说了,两孩子长得像极了孔修宝,可见二房替丑奴选的这个夫婿是真的没得说了,夫妻感情极好的。
天色渐暗,皇宫御宴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三品以上官员皆数应邀入宫,女眷宴席与官员的宴席在同一场地,中间只隔着屏风,统一由顾淑妃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