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武公子不顾路窄回身,朝石姑和二板行礼弯腰,满脸的感激。
石姑看向神色不明的亮率领,又说道:“我们今日一起逃出城去,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必再提往事,只是今日险地,咱们经历了这么多,更应该团结一心,早早离开险地才是。”
“我看地底下的水位涨了上来,水中巨物游来游去,必定是壁上的油灯唤醒了它,而它这样来来回回跑动,恐怕已经带动了水闸的启动,再这么停留下去,恐怕上游放闸,下游水浸。”
“再说这条地下水道指不定与幽州城地下水相通,我在幽州城住了这么多年,猜测着这地下水也会在一定时间后开闸放水,咱们一没舆图,二不熟悉路线,更不懂得开闸的时间,咱们最好还是快快出城为好。”
石姑一番话不仅将武公子说得感恩,又将亮统领彻底的说动,先前起的心思荡然无存,他不再停留,而是带着亲卫快步开路,赶紧离开。
石姑见队伍又往前走了,她松了口气。
一旁的南宫阳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没有点破。
倒是一直默默跟在爹娘身后的哲哥儿,不知几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兵刃,在母亲说服了对面后,他又将兵器收入袖中。
有了石姑一番话,众人也发现水位在往上涨,这水中巨物还真有可能是来控制水位的,所以他们得走快些,趁着出城的路没有被淹,先一步寻到出口。
好在出城的密道只有一条,这么陡峭之地,也挖不出两条密道来。
随着密道的地势越高,地下水的水位也越来越高,再回头看,他们先前进来的路恐怕早已经淹没了,也就是说没有回头路了,只有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
石姑走得绣花鞋都磨破了,身边的二板实在看不下去,二话不说上前蹲身,非要背着媳妇走。
石姑一看窄小的小道,担心自己拖累二板,可是二板看不得她磨破的脚,很是固执,石姑只好由着他,也顾不上被后头几人笑话。
只是石姑不知,他们夫妻这番,这些人都是见怪不怪,便是哲哥儿,看着这样的爹娘,他反而露出一抹不自觉的笑意来,这感觉就像当初跟着爹娘去安城祭祖之时。
这么走了一日一夜,终于前头有了亮光,而后方的水位,快要打湿他们的鞋子了,水中的巨物朝他们游来,竟然停在不远处,像是在等候时机,等着水淹了他们的鞋,再在暗中偷袭似的。
亮统领也察觉到了危机,他定睛看了一眼,惊声开口:“不是一只,而是一团,不是巨物,是密密麻麻的一团在水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