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仔细想想这几个月里,有人教她怎么偷儿子的令符,有人教她怎么运送矿石,而借着损耗高的理由,她用这些矿石赚到了钱,购置了大量的田产铺子。
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顺利,而且所有的利益都是自己的,别人为何要努力替她奔波?
葛氏活到这一把年纪,心头还是知道的,身边除了赵嬷嬷,其他人都是有利可图的下人,她并不喜欢。
细想起来,葛氏也有些后悔起来,初来凤翔府,她是不愿意的,她爱住京城,她的夫君一生在平江府做官,一辈子的希望就是回京城去,葛氏也是如此。
以前盼着丈夫升官了一同回京城去,后来和离了,跟着大女儿,终于有了机会回京城去,而且还住在人人敬着的贤王府。
可是她大女儿突然要出京城回乡祭祖,将她送来了凤翔府,葛氏哪能甘心呢,而她这个儿子与丈夫简直是两种性格的人,不善交际,不与地方官员交往,更是处处节俭抠门,这日子哪是一方知州该过的日子。
葛氏看惯了京都的繁华,自是不甘心的。
可是如今沦落到自己的自利和虚荣害惨了儿子,葛氏慌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当年在平江府呼风唤雨,最后结局却是那般模样,那么她的儿子万不该再走这样的老路。
待李三娘提着半斤肉一升白面回来的时候,葛氏已经想通了,她抓住李三娘的手说道:“我将那些契纸和证据都交出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罪,与我儿子无关。”
“等见到贤王和贤王妃,你也这么说,本来你和我儿子就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