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侩看向任广江,哪知任广江面不改色的说道:“还别说,我有幸去过一趟燕北边关做生意,见到过皮货商人,看到过塞外真正的皮货。”
“当初达鲁送来样货的时候,我是亲眼看了的,是塞外的皮货没有错了,可是后来送来的全是假的,这明显是中原出的皮子。”
任广江随手拿出一张狼皮,“看看,皮小而薄,毛色无光泽,这是被人换货了呢。”
于是任广江指向那两个伙计。
牙侩也是精明人,立即听出意思,这就看向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达鲁。
合着一开始这生意就是有问题的,文书写得很不错,却无法要求细致,任广江只在文书上加了几句,这份文书就全凭任广江的心情执行。
姑且不说这货是哪儿出产的,但凡任广江不认,那这生意便做不成,做不成就算了,人家文书上还有最后一句呢。
若皮货有问题,需支付任记商行劳碌费为总价的一成,也就是八千两银子呢。
牙侩做了这么多年的中间人,头一回遇上这么厉害的人物,生意没做成,倒赚八千两。
牙侩只得拿着文书给达鲁看,“你瞧着是跟这些伙计一起去衙门里讲个清楚呢,还是说把货拉回去,赔偿任记商行八千两银子?”
达鲁一脸震惊的看向牙侩,咋要赔钱了呢?大不了这生意不做了呗。
“白纸黑字写着的呢,人家任记商行这三日劳碌奔波找下家,结果你们送来这种皮货来糊弄人,达鲁,你不会不认吧,这儿可是苏州城,四方商人来了都要遵守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