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一脸忧心的从压箱底里拿出一对手镯子,身边的赵嬷嬷见了,连忙劝道:“夫人,这对镯子可是您的心头好,当真要送给新妇?”
葛氏无奈的看着镯子,叹道:“临安葛氏,我娘家算是体面,也是名门之后,可我这个女儿不争气,嫁个丈夫只是个地方知州,儿子还不成器。”
“老三今年二十有七,却还只是一个举子,两次赴京赶考都落第,瞧着是中不了进士,我担心等老爷没了,我那儿子儿孙该怎么办?咱们裴府岂不也落泊了。”
“皇上说不准恩荫入士,他还得跟那些寒门子一样参加科举试,就他那脑子,成天吃喝玩乐,几时能成才,没希望了。”
“只盼着娶房好媳妇,帮着他持家,将来老爷没了,当不成大官,也能以举子身份捐个小官当当,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新妇是未出阁的姑娘,人家清清白白的嫁进来就当后娘,我这对镯子给她也不辱没了她。”
葛氏做下决定,将镯子装入金丝楠木盒中,明日就让人送去陆同知的府上。
赵嬷嬷见主子忧心,心思一动,起了个主意,“听说晋王妃在王府里还算体面,要不等小公子成了婚,新婚夫妻一同入京城投奔二姐,离开了苏州城,少了那些狐朋狗友,指不定就收了心。”
“再说有晋王妃管着,又有晋王的情面在,若是能想办法入国子监拜大儒为师,中个进士岂不容易多了。”
这话葛氏爱听,然而一想到这些年老爷求二女儿办事时的绝情,又觉得挺难的,老二可不像老大那么老实,当年但凡嫁的是老大,老爷早已经入京城述职,一家人的生活也不会是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