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走得慢,是因为两人腻歪抱着走路,实在是没眼看啊!
“正好我明天有点活儿去镇里,你跟我一起去!”易安安说道,看唐阿仁干瘦的那个模样,又去提了一块肉给他,“你那个知青点能做饭吗?回去烧着吃了,吃壮实点,年前我们干这一票,等着年后,我还要去读高中,许多事情就要交给你了!”
唐阿仁立刻点头:“没事儿,我一会儿去河边,烧着吃了就行了!姐,你真好!”
唐阿仁之前,还对易安安有点念头,那是因为易安安找的男人是坏分子,还不如他呢,如今占南徽已经是省状元,大学生,他也不敢肖想易安安了,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姐,叫得也亲热。
因为勋章的事情,占南徽有些分心,也就借口送唐阿仁出门,一起出来,顺道去了一趟易家。
到易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易家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在连一辆自行车都稀罕的年代,一辆桑塔纳进村,竟然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来,看来来人有些本事。
占南徽躲在易家门前的大槐树下,将车牌记住,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见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中山装,低着头,看不清脸,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看就是练家子,身手不错。
跟在后面出来的事易大平,唯唯诺诺地,不断地点头。
车子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易家。
占南徽看了夜幕下的易家一眼,随即出了村子。
到了吃晚饭时间,占南徽没有回来。
易安安等了一会儿,眼看着饭菜冷了,这才自己吃了一点,剩下的用白瓷碗扣住,然后烧了一锅水,认真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擦干头发,这才去睡觉。
睡到半夜,易安安被冻醒,张开眼睛看了半天,占南徽竟然还是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易安安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来敲门。
易安安赶紧穿上棉袄去开门,门外站着易家的邻居严二婶子,之前对易安安还不错。
“安安啊,你快回去看看吧,你爹出事了!”易安安愣了一下,出事了?
易安安赶紧将大门关上,跟着严二婶子跑进了村子里。
此刻易家门前,已经挂起了白繙,意思就是家中有人去世了。
易安安愣愣地站着,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前世,她父亲是除夕前一天去世的,如今离着过年还有十几天……
而且她为了防止这件事情发生,昨天才给易家送了三十块钱,她以为王桂花会看在钱的份上,会对她父亲好一些,或许她父亲就能多活几天……
怎么还提前死了呢?
这会儿,王桂花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易安安握紧了手指,这个女人,还有脸哭?
这会儿,易大平从里面走出来,竟然穿着一身军装,身上还挂着大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