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锁骨妖姬

 女孩儿的妈妈狠狠掐她一下,埋怨道:“告诉你不要乱说,非不听话。” 

 我还想追问带血菩萨的事儿,妇女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一把推开我。 

 看到小女孩肿着嘴的模样,我把到嘴边的话都憋了回去。 

 我又化验,又拍片,又排队,又预约。 

 忙活到下午五点医生下班,我检查都没做完。 

 折腾得精神俱疲,回到当铺,我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 “锁骨菩萨”,越想越郁闷。 

 这他娘的,我好好个大老爷们,咋就怀孕了? 

 我拨通上家电话,他是 “珍宝斋” 的大朝奉,叫赵云禄。 

 他爷爷和我爷爷,早年间都是在珍宝斋工作。 

 俩人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能开上虎头大奔。 

 后来我爷爷不知咋想的,出来创业。 

 从身价百万折腾到一无所有。 

 我爹继承他的优良血统,80年代大学生,天之骄子。 

 后辞去某局处长职务经商,从拼搏向上,到妻离子散,负债三千万,仅用了三年。 

 我说:“禄胖子,明天来我店里,我收了一样东西,有点拿不准。” 

 “卧槽,还有你拿不准的东西呢?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水平比我强多了,连你都拿不准,我就算是去了也白费。” 

 “我意思是你拿带回去,找老爷子给掌掌眼,我爷爷说了,你爷爷赵鬼子眼睛最毒。” 

 “我可提醒你,你要是在我爷爷面前喊他赵鬼子,他能把你腿儿打折了,你信不?” 

 这我当然信,“鬼子” 在咱们这边,不亚于骂他八辈祖宗。 

 但我爷爷就是这么喊他的。 

 从小到大,我也耳濡目染,习惯了。 

 相约了一下时间,我刷了一会儿手机,就这样迷迷糊糊睡过去。 

 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身处寺院当中。 

 神龛上端坐着一尊菩萨神像,彼此对视之时,她好像是站在神龛上的活人。 

 而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突然,一双白皙的手在我身后出现。 

 她将我紧紧抱住,不断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想反抗,却又动弹不得。 

 看不到女子模样,我身体僵硬,只能盯着菩萨神像。 

 任由那双手轻轻抚摸,女子在我耳边吹着香气,发出阵阵嘤咛的声音。 

 很快,我又听到一阵阵敲击木鱼的声音。 

 声音急促伴随着经文梵唱,空荡荡的庙内多了许多人。 

 他们有的肢体不全,有的面目生蛆,有的已经腐烂发霉。 

 我强忍着不被迷惑,在这种左右煎熬的痛苦之下,菩萨竟开始掉皮了! 

 它先是金漆脱落,里面藏着常人皮肉,随着皮肉逐渐腐烂,化成白骨,最终只剩下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一瞬间,我惊醒过来。 

 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汗水淋漓,床单湿了一大片。 

 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上午十一点! 

 不知不觉我睡了 20 个小时! 

 阵阵敲门声传来,我虚弱起身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赵云禄。 

 “卧槽,大兄弟,你这是去哪放纵了,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来……,进来说。” 

 我一阵虚弱,看向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晚上好似老了几十岁。 

 “你是不是被咬手了?” 

 “差不多吧。” 

 “咬手” 是老话,意思是被收来的东西冲了一下。 

 什么叫邪物?首先不是它有一段离奇的故事,而是真正会害人性命的 “东西”。 

 终日和这些玩意儿打交道,出点状况很正常。 

 我回头把锁骨菩萨递给禄胖子,他仔细打量了小半晌,说:“遗骨舍利,看材质,是锁骨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