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近乎于暗无天日的水牢中,自天花板缝隙中汇集起的水滴正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面,汇集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洼。
不远处,一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自他身上流出的血蜿蜒而出,汇集于水洼中,瞬间将清澈的水洼染红。
“裴公子还真是好骨气,就算经历了九九刑罚也不愿意说出指使你这么做的幕后之人吗?”
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响起,嗓音含笑,又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漠视:“我奉劝裴公子,你要想清楚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已经给你留足了几日的思考时间,想想你的家里,再想想你那未过门的未婚妻。”
像被触动般,地上蜷缩不动的人手指微微抽动了下,半晌后,略带沙哑与疲倦的声音响起:“此事同他们无关,你莫要……”
“莫要牵连无辜?”淮清笑了,精致的脸庞满是笑盈盈的。
他来到裴霄翎面前,俯下身来望着他,发丝顺着肩膀滑落下来,落至了裴霄翎面前。
“裴公子似乎不太了解我的为人,若是裴公子知晓,便不会说出这些天真的话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
“裴公子说笑了,你千里迢迢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来到宗门将姝雨带走,如此说来,那小丫头必然也知道些什么,既然裴公子不肯透露,那我也不妨拿那小丫头问问话。”
顿了一下怀,淮清慢悠悠道:“裴公子骨头硬,若是一声不吭,我的确拿你没办法,可姝雨总不能像裴公子你一样,是个钢筋铁骨之人吧?”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裴霄翎猛的抬头,似要挣扎起身,可他浑身的骨头一半皆被打碎,即使有心挣扎也很快软塌塌的趴在了地上,他不停的咳着血沫,仍在着急的辩解:“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受我牵连,此番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拖累了她,你们不要动她!”
他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着淮清,那张冷硬的脸此刻满是疯狂,他一字一句道:“不要动她,否则,即便是化作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曾理会他的大放厥词,淮清摊开手,只见他的掌心中放着一枚月牙型的白玉玉佩。
望着玉佩,裴霄翎面色彻底变了。
“没猜错的话,这枚白玉玉佩乃是双生玉佩,一枚你留给了姝雨,另外一枚应该是你随身携带,可我们之前在你身上并未找到,想必你已经藏了起来,只要姝雨有任何意外,那么它便可替她挡下一难。”
“你之所以死咬着不坑声,无非是觉得你将人藏得很好,我们不会将她找到,更甚者,又觉得姝雨与同魏芷殊感情甚好,我不会拿她怎么样,对吗?”
分明是十分柔和的嗓音,此刻在裴霄翎的耳中却犹如魔鬼。
淮清道:“这白玉玉佩可替主死,需将主人的心头血滴入,可以说,主人的神魂和它绑定在一起,若是平常,白玉玉佩不会被旁人看到,除非,主人遇到了危险,对吗?”
裴霄翎的确是这样计划的,可如今这白玉玉佩出现在淮清的手中,便已说明问题。
“你猜的不错,姝雨同魏芷殊情同姐妹,她自然不忍心动手,可我不一样。”淮清盯着裴霄翎的眼睛,那目光似渊,似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能说动裴公子在未家秘境做手脚,让我们陷入幻境,以此来拖住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怀殊封印阵法上做手脚,以及此番将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