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呆了?”
见魏芷殊忽然停下了脚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淮清凑近了他,眼中染上笑意,伸手抬着她的下吧,做轻浮状:“这位姑娘,可是满意在下的这副皮囊?”
魏芷殊极轻的眨了下眼,她侧头,掩了眼中一瞬间的异色,她说:“你究竟有多少皮囊?”
此刻淮清是以君清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比起已经熟悉的脸,君清这张妖异似可以魅惑众生的脸竟让人一个恍惚。
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妖孽?
魏芷殊想,若是如此,那时的她可真是意志坚定。
淮清双手枕与脑后,道:“千人千面,我也不例外,若要说,我有千万皮囊,只要我想,一日一换也不成问题。”
魏芷殊看他:“那你真容是何模样?”
“自然是面对你时的模样。”淮清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现在力量被压制,力量和模样都有所变化,但也是真实的。”
他说:“不是骗你。”
不知为何,魏芷殊看起来有些高兴,她说:“若是可以,改日让我见见你的真容吧。”
“自然。”淮清很是自然道:“此世间,有资格见我真容者,唯有你一人。”
“油嘴滑舌。”魏芷殊冷哼一声,越过他向灵泉走去。
望着灵泉荡起的雾气,魏芷殊想到了二人初遇时的场景,她笑看淮清:“老实说,当初我在灵泉,你是不是故意现身吓我?”
淮清也笑着说:“当时我在此处睡觉,突然感知到有人闯入,当时就在想,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扰我清梦,我本想将人吓走,可看到来人竟是一位如此闭月羞花的姑娘,一时便被迷的生了恻隐之心。”
噗嗤,魏芷殊笑了,眼中难掩笑意:“听你胡说,喏,你要找什么,自己去拿。”
淮清身体没入灵泉处,在氤氲的雾气中,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魏芷殊找了一处坐了下来,百无聊赖间,她将发间的发钗拿了下来,在手中把玩。
她同淮清有契约在身,即使淮清消失在视线中,看不见,摸不着,她却可以感知到淮清仍在此处。
淮清……君清。
这人还真是一点掩饰的心思都没有。
不,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掩饰什么。
当初她虽能够感知到君清的存在,却无法召唤他出来,只当他在休养生息,直到淮清的出现。
明明是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气质。
君清是阴郁的,少言寡语的,气质凌冽的,周身有种随时可带着所有人去死的疯戾。
淮清是散漫的,慵懒的,毒舌的,刻薄的,有少年人的潇洒,也有成年男子的深沉,那是一种十分矛盾的气质。
若有人见过他们,并不会将这二人想做同一人,天差地别,毫无相像之处。
可魏芷殊见到淮清的那一刻,面对极为陌生的脸,她却笃定。
君清与淮清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同一人。
虽然不知淮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没有主动拆穿,配合着他。
当她道出淮清的身份时,淮清也并未有太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