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螃蟹

 为了绕开龙石岛舰队的封锁，赛提加家族是委托他们在自由城邦的生意伙伴，从泰洛西出发给史坦尼斯转交的投降书。
　　中间要横跨两次狭海。　　历时长达五个来月。　　考虑到回信的时间也会很长，所以赛提加家族的族长阿德里安伯爵也很有耐心。　　只是前两天突如其来的可怕风暴让他心里有些没底。　　这场风暴把他一只凑活着用的港口给摧毁了。　　岛上用来做生意的货船也在风暴中变成了残骸。　　此时的老螃蟹阿德里安正看着被暴风蹂躏肆虐的港口欲哭无泪。　　现在家族除了还在自由城邦的三两条货船之外，近二十条船全在这场风暴中被毁掉了。　　这简直是在老螃蟹的心头割肉。　　“呜呜，我的船，该死的风暴，你还我的船！”　　伤心至极的老螃蟹哭得昏天黑地，指着天空痛骂起来。　　“叔叔，不要紧的，船没了我们还可以造新的，买新的，布拉佛斯的据说又出了几种新的船型，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旧的东西永远不如新的。”　　劝慰他的是老螃蟹的大侄子克里斯皮。　　“混小子，你懂什么，你和你那个败家子老爹一样，从小就不知道节俭，我攒点家业容易吗！”　　克里斯皮没想到自己的劝慰换来的却是一顿痛骂。　　无奈，他悄悄看向自己的弟弟克莱蒙特。　　“别难过了叔叔，你往好处想，现在说不定坦格利安的舰队也已经覆灭了呢？”　　老螃蟹老年丧子，克里斯皮和克莱蒙特则是少年丧父。　　三个人名为叔侄实为父子。　　感情虽然还不错，但是克莱蒙特兄弟俩也有些受不了叔叔的吝啬。　　不过克莱蒙特也的确提醒了老螃蟹。　　是啊！　　蟹岛距离龙石岛不算远。　　如果蟹岛受损都这么严重的话，那么龙石岛呢？　　他们的舰队估计也快要完蛋了吧？　　不过老螃蟹似乎并不满意，继续带着哭腔喊道：　　“哎呦~你个愚蠢的风暴啊，为什么不把坦格利安的船吹到我的港口来呦，那可是一百多艘船啊。”　　克里斯皮两兄弟已经对自己的叔叔感到无语了。　　自己的东西毁掉了心疼也就算了，怎么别人的也不放过。　　正要继续安慰老螃蟹的克莱蒙特忽然用余光扫到了一片黑压压的东西，转身一看，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阿蒙，我们把叔叔送回去吧，阿蒙？”　　克里斯皮发现自己的弟弟好像在看什么东西，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整个人也僵在了那里。　　而还在伤心中的老螃蟹见两个侄子‘不捧场’了，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别哭了叔叔，你看那是什么！”　　老螃蟹定睛一看，整个人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地上是湿的，屁股上的衣服被浸透之后又赶忙坐了起来。　　妈呀！坦格利安的舰队！　　叔侄三人都陷入了震惊当中。　　对了，刚刚自己的叔叔说什么来着？　　哦，　　为什么风暴不把坦格利安的船吹到蟹岛的港口。　　这下真来了，你又不高兴。　　“阿蒙，快！快带叔叔回去！”　　“好！”　　兄弟俩拖着老螃蟹连滚带爬地行动起来，可老螃蟹却拒绝了兄弟俩人的建议。　　“算了，不要抵抗了，舰队里说不定有御林铁卫，你们两个傻小子挡不住的。”　　克里斯皮兄弟俩这才想起来，之前的喉道海战中，消失了许久的三名御林铁卫突然现身。　　一座小蟹岛，哪里顶得住他们的进攻。　　看那些船只的数量，少说也有七八十艘。　　蟹岛守军不过千人，而且铠甲也都年久失修，压根挡不住的。　　…………　　赛提加家族的城堡里，韦赛里斯坐在主座上。　　他摸了摸屁股下面开始起球的毯子，心里有些疑惑——　　赛提加家族不是很有钱吗？这情况不对呀！　　看着下方跪着的叔侄三人，韦赛里斯开口问道：　　“阿德里安伯爵，这几个月以来我给你送了……少说应该有十封信了吧？一封都没有送到吗？”　　面对韦赛里斯的质问，老螃蟹知道韦赛里斯是‘提兵问罪’来了。　　可应该怎么回答呢？　　凡是贪财的就没有不惜命的。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大侄子克里斯皮开口道：　　“陛下，是我拦下了信件，我认为坦格利安大势已去，如果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老螃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大侄子，随后赶忙开口道：　　“陛陛陛下！不不不不是他，别听这小子胡说……”　　“叔叔！”　　“陛下是我！”克莱蒙特又膝行几步上前揽罪，站在韦赛里斯身边的杰洛拔出长剑将他喝退。　　“够了！”　　韦赛里斯打断了他们。　　“阿德里安伯爵，我准备把蟹岛上的所有人所有东西都带到龙石岛去，　　当年你的先祖跟着我的先祖伊纳尔一起来到维斯特洛，之后更是帮助我的祖先伊耿征服了这里，　　但现在篡夺者夺去了铁王座，我准备去东大陆积蓄实力夺回铁王座，你愿意帮我吗？”　　在瓦列利安和赛提加两个家族，韦赛里斯只打算用鲜血惩罚前者。　　毕竟瓦列利安的家主路斯里斯在雷加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是一个‘佞臣’的角色。　　君临沦陷之后又直接跳反，自己不可能绕过他。　　而至于老螃蟹，这家伙明显也是想叛变的。　　但现在属于‘叛变未遂’。　　韦赛里斯现在很缺人用，这个老家伙能够通过做生意攒出一笔丰厚的家底那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让他给自己做个‘贸易大臣’之类的角色应该还行。　　毕竟非常时期，能闭一只眼就闭一只吧。　　叔侄三人对视一眼，见韦赛里斯对他们的脑袋没有兴趣，赶忙答应：　　“我愿意！我愿意陛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　　“对对对，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的责任。”　　韦赛里斯和杰洛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生出背叛之心，这一点不能免罪，从今天起赛提加家族除去伯爵头衔，降为男爵！”　　这个惩罚对于老螃蟹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哦，原来只是爵位降低了，我还以为什么呢。’　　然而他明显是不了解韦赛里斯。　　只见韦赛里斯接着说道：　　“阿德里安爵士，我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　　…………　　“哎哎哎，小心点，那是密尔的地毯和蕾丝，和黄金一样贵的。”　　“轻点轻点，那是瓦兰提斯的玻璃。”　　“七神呐，那箱黄金，是我攒的第一个‘一万’金币。”　　老螃蟹把脸埋在侄子的怀里泣不成声。　　国王搬空了他的宝库，把他的爵位升为子爵。　　看着如同流水一样被搬到穿上的酒水，布匹和黄金，老螃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