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影子

 对于韦赛里斯的突然造访，三个人都很诧异。
　　还在君临宫廷的时候，他们不止一次见过韦赛里斯。　　对于这个二王子也还算有些了解。　　聪明程度在同龄人中算是不错的。　　但要说有什么过人之处却也不见得。　　“王子殿下，不知道您想了解些什么？”　　伊里斯虽然人品极差，但是他的御林铁卫阵容却是空前豪华。　　韦赛里斯知道自己要想真正让眼前三人为自己效忠，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须慢慢来。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在极乐塔保护史塔克小姐，而不是和我哥哥雷加一起参战？”　　杰洛不动声色地看了彼此一眼，他们以为韦赛里斯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能他以为如果他们三个人也能在战场上的话，雷加就不会战死。　　但是仔细观察却能够发现，韦赛里斯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杰洛想了想说道：　　“对不起殿下，我们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哪怕我成了国王也不行吗？”　　韦赛里斯的话唤起了杰洛一些不好的回忆。　　当初他就在王座大厅里眼睁睁地看着疯王烧死了瑞卡德和布兰登父子。　　如果韦赛里斯在加冕之后真的用身份来压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旁的亚瑟戴恩则抿了抿嘴巴，众人都感觉气氛好像有些僵硬。　　结果不等他回答，韦赛里斯就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绝对不会用国王的身份来逼迫各位，大哥既然给你们这样的命令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见他这么说，三名御林铁卫全都松了一口气。　　同时对他的好感也提升了一些。　　不为别的，就为他的最后一句话‘我相信他’。　　韦赛里斯知道如果自己想要他们真正的效忠自己，那么就得表现出一些雷加的特质。　　至少也要对雷加表示赞赏和认同。　　这和‘光之国’祖孙三代都留一样的发型其实是一个道理。　　接下来韦赛里斯又和三位白袍子聊了一会儿，期间他更是各种引经据典，三个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缩小版的雷加。　　几人越聊越开心，几乎都要忘记了还在生产的莱安娜。　　“亚瑟，你们先去巡逻吧，我和韦赛里斯殿下去看看莱…去看看史塔克小姐那边的情况。”　　众人开心归开心，但莱安娜的情况却牵动着他们。　　毕竟在这个年代，贵族小姐和乡野村姑的难产死亡率是一样高的。　　在三人看来，有母亲照看的救世主和没有母亲照看的救世主显然不是一个概念。　　他们都牵挂着莱安娜的安危。　　韦赛里斯察觉到这位御林铁卫队长的口误，看样子三人和莱安娜的关系还不错。　　他和杰洛一起穿过被雕刻成龙尾样式的拱门。　　本来还感觉没什么，但是当听到楼上莱安娜痛苦的嘶喊以及楼下进进出出的侍女的时候，两人都感到有些揪心。　　韦赛里斯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的时候上前拦住她问道：　　“上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史塔克小姐的生产不顺利吗？”　　那侍女先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杰洛，然后低头说道：　　“史塔克小姐似乎有大出血的迹象，而且她总是在说自己看到了雷加殿下，要离开这里。”　　侍女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看到了雷加？要离开这里？’　　韦赛里斯心中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跑开了。　　“殿下您要去哪里？”　　见到韦赛里斯匆匆离开，杰洛连忙问道。　　然而没有得到回答的他只能快步跟上，结果却发现韦赛里斯跑起来的速度超乎自己想象的快。　　他跟在后面，只见韦赛里斯跑到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又很快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玻璃蜡烛。　　“殿下？”　　“去产房那里！”　　杰洛并不知道韦赛里斯究竟要干什么，但是经过刚刚的交谈，他无比确定眼前这个年轻的王子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两人又重新折返了回去，杰洛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韦赛里斯的后面。　　就当两人距离产房所在的塔楼不到十米的时候，韦赛里斯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了？”杰洛问道。　　韦赛里斯缓缓转过身，手中的玻璃蜡烛燃起紫色的火焰。　　“这……！”杰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海塔尔爵士，您跑得快，麻烦您去找一下伊莉亚公主，就说我要借用一下大哥留给她的瓦钢吊坠，要快！”　　杰洛已经完全被韦赛里斯的态度所感染，对于他的命令居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虽说这也极有可能和他自己的性格有关，但是如果没有之前的相处韦赛里斯想要做到这一步还是不太可能。　　就在杰洛刚要离开的时候，塔楼上的产婆忽然大喊道：　　“快！我需要更多的热水！”　　很明显，莱安娜的状态正在快速恶化。　　杰洛用手扶着佩剑迈开长腿快速向伊莉亚居住的地方狂奔。　　而韦赛里斯的手中，玻璃蜡烛燃烧起来的紫色火焰正在不断跳动。　　不用说，即将出生的正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囧。　　身为一名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尤其是他还从事教育行业，韦赛里斯认为一切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在圆桌大厅的时候，玻璃蜡烛突然亮起，韦赛里斯就认为琼恩的诞生和魔法因素脱不了干系。　　预言，魔法，龙，神秘学……　　一开始韦赛里斯还无法将这些事物联系起来，但是当接生的侍女告诉他此时的莱安娜产生了幻觉。　　这就多少有些不寻常了。　　或许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着莱安娜的精神。　　而产妇精神紧张也是造成难产甚至是大出血的原因之一。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韦赛里斯也不太确定。　　只能是试一试。　　如果瓦钢吊坠没有保住莱安娜的性命，那么说明这件事情与魔法的关系并不是那么深刻。　　如果莱安娜活了下来……　　韦赛里斯抬头看向天空，他感到冥冥之中有一只眼睛在九天之上俯视大地。　　同时眼睛的主人并不甘心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还亲自下场，操弄着众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