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兵临城下

 高耸在王座大厅中的铁王座扭曲而丑陋。
　　此时的伊里斯正高坐其上。　　他的身边是一群身着灰袍的火术士。　　火术士们戴着兜帽，给本就阴森的王座大厅平添了几分诡异。　　瓦里斯的死亡和派席尔的背叛让伊里斯更加依赖这些火术士。　　他们已经掌握了君临的大小机要。　　而王座大厅中一位自称是兰尼斯特的使者正在请求伊里斯打开城门，共同防御叛军。　　“陛下，泰温大人已经亲自率领勤王大军前来，太阳落山之前就能赶到。”　　使者的铠甲上描绘着一只蝎子。　　使者名叫亚莫利·洛奇。　　他看上去又矮又胖，模样也让人不敢恭维。　　生得一张苍白肥胖的猪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显得愚笨而无光。　　伊里斯的目光透过自己的头发看向前来的使者，然后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说道：　　“很好，我会派人告诉泰温这里已经备下筵席等着他。”　　见伊里斯这么说，亚莫利的嘴角几乎抑制不住地勾起。　　“太好了陛下，我这就回去告诉泰温公爵。”　　“不用了，你就留下吧。”　　“留……留下？”　　亚莫利那使用了几十年的大脑历久弥新，但是直觉却异常精准。　　就如同在原本的故事线中他知道杀掉小蕾妮丝，并且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手段虐杀小蕾妮丝能够取悦泰温一样，他感觉疯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忽然，几名骑士手持铁链向他走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亚莫利失声大喊，然而一罐野火已经当头淋下。　　“陛下！陛下!宽恕我陛下，是泰温是泰温！泰温他，泰温他要骗开城门然后杀掉您，陛下！”　　亚莫利知道疯王喜欢用火刑烧人取乐。　　胆怯之下居然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然而伊里斯已经没有兴趣听了。　　火术士扬起袖子，亚莫利的身体顿时燃烧了起来。　　绿色的火焰像是老鼠一样从他的铠甲中钻了进去，并且爬到他的头部，很快将他那有碍观瞻的五官笼罩起来。　　伊里斯发现在火焰中惨叫的亚莫利要比刚刚顺眼多了。　　在这个时间线中，他再也没有办法捅小蕾妮丝五十多刀，拥有十几年的风光了。　　…………　　来自西境的大军打着红底金狮旗帜。　　他们的队伍蜿蜒绵长，如同一条红色的蟒蛇正在向猎物靠近。　　此时的泰温距离君临不到二十里。　　这个年近五十的老贵族虽然长相上不及自己的儿子詹姆，但是气势和风范都是一等一的。　　几名头戴兜帽的火术士来到了他的身边，无形之中都能感到一股压力。　　好像他们面对着的是一头真正的雄狮，随时会把他们吃掉。　　披着红色斗篷的泰温骑在马背上，金色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和胡须上。　　原本就是金色的胡须现在显得愈发金亮。　　没有戴头盔的光头露在外面，反而显得更加威严凶悍。　　看着宛如风范非凡的泰温，领头的火术士恭敬地问候道：　　“泰温大人，伊里斯陛下已经备下了接风晚宴，我们也给您准备了马车，请跟我们先一步前往君临吧。”　　面对火术士的请求，泰温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开口问道：　　“我派去的亚莫利爵士呢？”　　“他正在和国王陛下一起等您。”　　火术士回答道，他的姿态显得愈发恭敬。　　泰温看了一眼远处装点了黑底红龙以及红底金狮旗帜的马车，眼中透露出鄙夷的神情，好像自己被辱没了一样。　　同时他的心里也生出几分疑窦。　　“没有穿铠甲还坐马车的道理，穿上铠甲就应该骑在马背上，距离君临已经不远了，你们就和我一起走吧。”　　见泰温这么说，几名火术士的脸上透出一丝慌乱。　　“泰温大人，我们还要回去复命，我们不敢让国王等待我们这样的卑贱之人。”　　“嗯，那你们回去吧。”　　得到泰温的允许之后，几名火术士的心里都是如蒙大赦。　　毕竟他们可是来要将泰温诱骗回去的，哪里敢久留。　　简单告别之后一溜烟逃也似地离开了。　　见到火术士们离开，一名五官和泰温有几分相似的贵族上前说道：　　“兄长，看样子亚莫利已经说服疯王了。”　　说话的是泰温的堂弟史戴佛，他也是一名兰尼斯特。　　“亚莫利八成已经死了。”　　“啊？”　　泰温看着君临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那……那詹姆……”　　史戴佛说到一半不敢继续往下说了，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　　泰温没有说话，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硬。　　好像詹姆是别人的儿子一样。　　事实上他在发兵君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加入御林铁卫的人代表着他要放弃自己的继承权，同时不娶妻不生子，专心王事。　　詹姆和他的孪生姐姐瑟曦在出生的时候被称为‘黄金双胞胎’。　　詹姆也是泰温给予了厚望的儿子。　　他也知道当年伊里斯将詹姆纳入自己的御林铁卫，除了羞辱自己以外同样也是为了能够拿捏一个人质。　　但是尽管如此，泰温也做好了失去詹姆的准备。　　当他率领大军抵达君临城下的时候，君临城门紧闭。　　而城头上则燃起明亮的火把，红光通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头上的人影。　　伊里斯在一群火术士以及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头。　　随之一起来的还有被剥去铠甲，狼狈不堪的詹姆。　　他的右手袖口湿漉漉的，凑近一看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整个人脸色发白，嘴唇上更是毫无血色。　　“泰温！好久不见啊，宴请你你不来，我只好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伊里斯大声说道，脸上的笑容癫狂而又放肆。　　说着，他将一只刚砍下来还温热的手掌扔了下去。　　泰温认出来那个狼狈的年轻人正是自己的儿子。　　当他看到被侍从捡回来的手掌时，脸色铁青，宛如寒冰。　　“泰温，我们来做个交易，你用拜拉席恩和史塔克的脑袋来换你儿子的脑袋，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