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侍女

 伊里斯一大早就把朝臣们召集到了一起。
　　这让红堡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伊莉亚抱着自己的儿子小伊耿站在窗户前。　　她看着身披黑色斗篷的蕾拉王后登上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　　而跟在蕾拉身后的韦赛里斯则被安排上另一辆。　　就在韦赛里斯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向站在窗前的伊莉亚。　　他冲着伊莉亚点了点头。　　伊莉亚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里还有些犹豫。　　韦赛里斯的事情这两天伊莉亚也听说了。　　没想到为王室服务了三十多年的大学士居然叛国了。　　而且君临中居然藏着一支要伏击他们的刺客！　　哪怕韦赛里斯在这两件事中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但在伊莉亚看来也很了不起。　　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韦赛里斯居然知道密道的位置，而且还告诉了自己。　　这简直就是公然违抗伊里斯的命令！　　“公主，待会儿我给您守在外面，您带着小伊耿和小公主从密道离开！”　　伊莉亚的侍女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娜梅丽娅，可是…那你不就……”　　伊莉亚的侍女名叫娜梅丽娅，两个人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　　娜梅丽娅在多恩是一个很常见的女孩儿名，象征着勇敢！　　伊莉亚知道，一旦伊里斯发现自己和孩子们不见了，必然不会放过娜梅丽娅。　　她除了担心自己的侍女之外，同样有些害怕。　　她害怕伊里斯。　　她害怕自己迷失在地下的暗道中。　　她害怕自己找不到出口。　　她害怕未知。　　总之……她害怕。　　“公主！难道你觉得君临守得住吗？　　亲王离我们那么远，劳勃的大军要不了多久就会抵达君临，而且西境的老狮子也叛变了，你认为君临陷落之后你和孩子们会安全吗？”　　娜梅丽娅皱眉道，但又很快舒展眉宇安慰她：　　“你放心，我跑的快着呢，而且韦赛里斯殿下是在半夜的时候把密道的路线告诉我的，他一定费了很大功夫，说不定这就是王后的意思呢？”　　“出发！”　　就在伊莉亚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威廉一声令下。　　几十名骑兵开道，数百全副武装的士兵紧紧跟随。　　队伍轰隆隆地离开了红堡。　　“快出发吧公主！快出发吧！”　　“可是……”　　伊莉亚还是有些犹豫，自己这可是在违抗国王的命令！　　但她的侍女明显更果断，几乎是拉着她来到了卧室。　　她叫来年幼的蕾妮丝叮嘱道：　　“小公主，下面黑你一定跟紧妈妈，好不好？走快点，你就能和韦赛里斯一起去龙石岛啦，那里有龙可以骑，你一定要跟紧妈妈！”　　年仅四岁的蕾妮丝一听可以骑龙，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她还不懂得龙已经灭绝了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到龙有翅膀，可以载着人在天上飞。　　这也是为什么她把自己的小黑猫起名贝勒里恩的原因。　　贝勒里恩是坦格利安家族历史上最大的一条龙。　　曾经帮助征服者伊耿征服了维斯特洛大陆！　　“好的！我记住了！”　　蕾妮丝的小脸上挂着兴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娜梅丽娅递给伊莉亚一盏烛灯，几乎是推搡着让她进入了黑暗的密道。　　“快走快走！”　　娜梅丽娅催促道，而伊莉亚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直到密道被关闭，她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　　母子三人在地道里的前进速度特别慢。　　一个是刚满四岁的女童。　　一个是不仅怀抱着孩子，自身的身体还很娇弱的贵妇。　　地下面的黑暗浓郁的化不开，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伊莉亚举着烛台的手没一会儿就又酸又麻。　　可现在前面的路她不知道还有多远，后面的路也早已看不清，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而黑暗之中，一个背着弓箭的小马倌正悄悄跟在伊莉亚母子身后。　　…………　　马车上，韦赛里斯拉开帘子，透过马车的窗户窥视外面的世界。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红堡。　　穿越之前的他生活在一座人口数百万的大都市，因此不觉得人口五十万的君临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架不住这里的人口分布格外密集。　　尤其是君临的主干道，这里十分拥挤。　　尖顶建筑遮蔽着阳光，路两旁的地摊和店铺覆盖了三分之一的路宽。　　外面不时地传来叫卖声以及吵嚷声，很快一股粪便和腐烂的甜腻恶心味道便钻进了他的鼻孔。　　好像和大便一起发酵的臭苹果。　　都说君临是一座臭烘烘的城市，果然名不虚传。　　还好身为贵族经常坐马车不会晕车，要不然韦赛里斯非得吐车里不可。　　他们不仅出来的早，而且有专门负责开路的骑士，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临河门。　　这时马车外传来威廉的声音：　　“殿下稍等，我派人再去检查一下船只。”　　“好的，辛苦了，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母亲。”　　韦赛里斯伸出手，递给威廉一张纸条。　　威廉完全没有看看纸条里面内容的想法，而是直接交给了蕾拉王后。　　蕾拉得知是韦赛里斯给自己的，于是便打开查看。　　纸条上的内容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密道！这小子！什么时候？’　　很快她让侍女把韦赛里斯叫到了自己的车上。　　“你是怎么知道密道的位置的？”　　“我……我梦见的。”　　“梦见的？”　　蕾拉不是傻子，显然并不相信韦赛里斯的说辞。　　“我在派席尔那里找到了一本书，书名是《浪荡王子》，书上说他和韦赛里斯一世在年轻的时候会从密道溜出去探险，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房间，也就是伊莉亚的房间里有个密道，可以离开红堡。”　　见韦赛里斯这么说，蕾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年轻看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经历。　　尽管蕾拉也希望伊莉亚能够活下来，但她并不相信那个密道真的会存在，所以并不打算久留。　　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不能多等一会儿。　　更何况自己也不忍心看着伊莉亚给国家陪葬。　　叛军就是来得再急，也不可能一下子飞到君临来。　　“好吧，我们可以多等一会儿，但是必须在船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