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披晚照,野径鸟飞沉。
从石村离开后,王来几人便直奔奉安城而去。
看到跟在屁股后头的和尚后,王来纳闷问道:“和尚,你不回庙里呆着,跟着我做什么?”
“庙里没有香火钱,我总得吃饭吧,咱们这相识一场,你就不想施舍点香火?”肥和尚大大咧咧一问。
“不想!我还欠别人钱呢,我要不还,那黑心肝的债主会扒了我的皮!”王来直接拒绝。
“真是无情,老衲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就有血光之灾,若是舍点小钱,倒是可以化解。”
肥和尚提醒道,王来却是撇了撇嘴,
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你。
“驾驾驾——”
远处官道上一阵尘土飞扬。
见到后方是驰骋而来的车队,王来几人飞快闪到了一边。
“娘稀匹,赶着回家当孝子啊!”陶奇低声骂了一句。
“陶哥,别骂了,那是镇远侯府的车驾,你不要命了!”张三连忙堵住了陶奇的嘴巴。
众人看去,
果然,马车的上面挂着镇远侯府的标志。
看来是赶回来处理侯府屠杀一案的。
只是阵仗有些大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公卿王爷呢。
马车飞速离去,没多久便听到一阵哭天喊地的惨嚎声。
“哪来的贱民,也敢堵官道!”
嚣张跋扈的声音,让人眉头一皱。
“大人,好像前面出事了!”陶奇提醒了一句。
“走,去看看!”
王来加快了脚步,没一会便看到一个老者倒在了官道边。
那人气息全无,一旁的妇人伏在身上嚎啕大哭。
而马匹前面一个男人眼中带着害怕,却是梗着脖子,伸出双臂拦住了几匹高头大马。
“狗东西,还不滚开,误了侯爷的正事,扒了你的皮!”
为首人挥出马鞭,重重抽打在男人的额头之上。
只是一下,男人脸上便血流如注,看得周边原本打算声援的路人纷纷噤声。
“当家的!”
妇人看到男人的惨状,当即要上前。
第二道马鞭挥去,妇人哀嚎一声,跌倒在地上。
她那麻衣被划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立时出现,血液浸透单薄的布片,甚是刺眼。
“你们草菅人命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男人悲呼一声,抱着妇人无助地看向四周。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镇远侯回京的队伍,也敢挡路,再废话,信不信我送你们去巡城司蹲大狱!”
听到说是镇远侯府的队伍,那男人脸色大变。
“就算是达官贵人,那也不能撞死我老娘就逃之夭夭,我要报官,你们别想走!”
“讹诈是吧!好你个刁民!这就是大爷赔你的钱,收好了!!”
第三鞭、第四鞭挥出,男人被打得满地翻滚,附近的百姓露出不忍之色,但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
如今这世道。
麻烦不找上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哪还敢做些节外生枝的事。
人命如草芥,死了就认了!
所以,这老实巴交的男人惹上了权贵,就算当街被活活打死,也没有人敢去说半句公道话。
陶奇三人习以为常。
眼中露出不落忍,但却是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住手!”
王来身边出现了正义之声,唤度妒大师大义凛然站了出来。
“臭秃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滚远点,不然老子让你当场圆寂!”马上的侍卫恶狠狠看向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