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啸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让袁管事快去快回,待袁管事出了厅去才端起香茗细细品尝。
“言兄方才演技稍激进了,真让他起了逆反心,你我在他场中并不好过。”
言兮灵翻了个白眼,并不以为然。
“我们背后有碧霞山。”
厉啸嘿嘿一笑,他还是不习惯这身官方行头,行事间缺了那丝狠辣。
不多时袁管事开了个门缝,小心翼翼地挤了进来。
“二位大人,我已和上头谈过,这个实在不好交出来,”眼见言兮灵脸色将变,他嘴皮子翻飞连忙补充到“上头还有个折中办法,当年那位组织拍卖会的老人家已然休养在家不再外出,与堂中关联无多少人知道,还请二位移步一谈。”
厉啸闻言大喜,能与当年亲历之人直接交谈自然最好不过。
袁管事领着二人来到一偏僻小院中,一个白须枯槁老者躺在床上,身旁侍女刚喂其服下枚丹药,观其精气神,已经接近天人五衰之时。
那老者见屋中多了二人,自然能猜到就是堂中交付他的最后任务。
“二位请坐,恕老头已坐不起身来,有什么问题请问吧,老头精神实在不佳。”
厉啸闻了闻空中药香,药性温和补中,也只是为老者吊住命而已。
他自怀中掏出张画像展开,是他依照那黑衣光头在影像中所画,寥寥几笔就令光头神态跃然纸上。
“老人家是否认得当年寄售阴沉菩提木可是画像上之人?”
侍女接过画像,凑近老者面前,老者眯着眼瞅了半晌,才轻轻点头。
“正是此人。”
厉啸精神一震,总算是确认此人面貌了,他又问道:
“可还记得此人当年寄售时的情况?”
老者双目似望向无穷虚空中,回忆了好一阵才回答。
“虽记得不甚清楚,但来人自称占尺。来寄卖之时面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厉啸此时已将老者所言一字不留记录下来,只待送回天机监追缉之用。
“此人可还有什么特征?”
厉啸斜眼看了看言兮灵急急追问,怎么感觉这位言兄在此事上也有种说不出的迫切感。
“此人身高八尺,赤足而来。衣袖虽扎紧,但还可以看出其下有大片纹身。老头当年修为不高,只能看出应与巫道有点关联。说来倒是古怪,这人虽是一身僧人打扮,却未有半点佛门意味,功法气息尽是辛金的味道。”
老者又思索了半日,这才摇头道:
“占尺将木料交到我等手中时,曾手抚那干字,面色极为复杂,可能也对大人有所帮助。其余的时日久远,老头就着实记不清了。”
身高八尺,浓眉入鬓,常做黑衣僧人打扮,身上有大片纹身,可能兼修辛金与巫道,与干字或有关联。
厉啸点了点头,有了老者回忆,此人形象如在眼前,可向监中申请追缉了。
拜别老者,厉啸也懒得再与延寿堂啰嗦径直出了灵云窟,又让言兮灵驭使飞鸟将信息传递回监中,这才慢悠悠往梁京城方向而去。
二人骑着马儿往最近驿站去,准备换马后就直奔回京。厉啸眼看走了半日也没碰到个人影,神识往四周一探也无异象,才放大胆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