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老态龙钟，但在聂空进来的一瞬间，他低垂的眼皮微微上扬如同一把刀扎向聂空，犀利非常。
锋芒在背之感，就连聂空亦是心中一颤。
此人不简单。
聂空随晴岚进入营帐之后，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晴岚似是对那人极为熟稔，径直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望向聂空，开口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贫僧不知。”聂空如实回答。
“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一本破旧的册子被丢到聂空面前，册子上沾满了污迹，还有几滴血渍落在上面，不知被谁撕去了一半，只剩半截落在地上。
聂空定睛一看，这册子正是他带来的，上面记录了百姓们给各家孩子亲人的话。
不知为何落到了他们手里。
难道是有人告密？
聂空捡起地上的册子，翻了翻，随即看向晴岚道：“这东西将军是从何处得来？”
“大师看着应该很熟悉吧！”
晴岚高坐上首一瞬不瞬地盯着聂空，迫人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贫僧从未见过此物。”
“从未见过？”
晴岚森冷的眼眸对上聂空平静的双眼，转变为狐疑。
这双眼太平静了，宛若一潭湖水，平静如波。
莫非真与他无关？
“你还想欺骗到几时，早有人证向我举报了你！还敢狡辩？”
“带人上来，当庭对质！”
话落，一个身穿士卒衣服的士兵被拖了上来，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遭受了惨烈的拷打，已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人已经招供，就是你将这本册子交给他，让他去蛊惑军心！”
晴岚猎豹般的双眼紧盯着聂空，只要他承认随时准备将他撕成碎片。
“贫僧并不认识他，何来蛊惑之说？”
聂空神色淡漠，毫无一丝感情。
“大师，你不能这样，你说过要保护我们安全，带我们重返家园难道你都忘了吗？”
那人拉着聂空的衣摆断断续续说道。
“贫僧并未与你见过面，也未说过这话，我即归属南蛮怎么可能再回大乾？”
“莫要再胡言乱语，若是再污蔑贫僧，我不会再留情面。”
聂空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几近冷漠。
“若是你说的是事实，杀了他。”
一语未发的老者忽然开口说道。
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扔到了聂空面前。
见此聂空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对准担架上的那人。
“别杀我！我只是想要一条活路，都是将军逼……”
那名士卒惊恐万分，再也承受不住，欲将事实揭发。
话说到一半，一柄飞刀瞬间切断了他的未出口的话。
聂空何其聪明，只字片语中便推断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愤怒。
“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贫僧，满意了吗？还要怎样试探，贫僧都一一配合！”
见聂空撞破了自己的表演，晴岚脸上不见丝毫歉意，而是正色道：“不过是一点考验，你若是忠诚可靠怎么会怕？你也知道昨夜队伍里出了叛徒，使得我军损失惨重，若是不揪出必成心腹大患，我这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