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周荔才轻舒了一口气,抬眼望向祁倦。
男人低垂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心疼几分怜爱几分柔情,成分复杂地估计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他眼神不明地看着近旁的周荔,其实很想问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高中时去了哪所学校,还有这几年是如何生活的。
只是周荔没什么话也没说,很柔静地笑开,似乎已经释然,反倒让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沉重,终究什么也没问。
想到她唯一的至亲已经离开,周荔的性格纯粹又倔强,清冷又坚韧,对自己还有一股狠劲,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过来的。
心念至此,祁倦把细长的棉签别在食指和中指间,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柔顺细软的发丝。
突然,长臂一勾,伸手揽过女孩薄薄的背脊,把她轻拢到怀里。
祁倦突兀的动作让周荔一时僵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大脑一片空白,片刻后细肩松懈下来。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祁倦火热的身体温度,脸颊缓缓泛起红晕,这点红色一直牵动到耳后。
两个人保持着一种诡异而默契的安静。
过了半分钟,周荔的神色缓了缓,眼神微动一下,张开薄唇打破了这种安静:
“外婆去世已经好几年了,我现在没事。”
她的声音沉静,比平时低哑了一些。
祁倦低低地“嗯”了一声,轻拍了拍她的薄背,宽大的手掌亲昵地握了握她的肩头。
脸稍微往她的方向贴了一点,眼眸低垂,磁沉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其实,那年的生日我有话要对你说。”
周荔一愣。
“抱歉,我当时……”
她刚想从祁倦身上起来解释,但被男人手臂的力量圈住。
身子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歉意,“当时离开地太匆忙了。”
六年前的那个夏天,祁倦和周荔一个高中毕业,一个初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