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你认识啊，净在这儿添乱。”说完顾念慈瞥了一眼摄像机，手指着镜头，补充了一句，“刚才这段给我剪掉。”
为了留点儿素材，顾念慈又和苏知意聊了会儿天，好在二人投缘，场面不算尴尬。
另一边三个人的氛围则有些异样的尴尬，周荔和顾劝深坐在后座，两个人各自看着窗外，谁也不挨着谁，祁倦在安静地开车。
突然车内响起手机振动的声音，周荔仍然静静地望着窗外，睫毛遮住眸底，随便一个动作都像拍电影似的。
顾劝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不动声色地带上了耳机
他和祁倦是同龄，但前者的少年气更重，白净清瘦，俊秀的脸上尽是清冷，优越的混血感容貌让他看上去和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嗯。”
“挺好的。”
“知道。”
他的声音像提琴一般低醇磁性，虽然回应简洁，但是语气非常耐心，犹如早春的溪涧流入心间。
周荔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停留在那件灰色连帽卫衣的袖口。
等到顾劝深挂完电话，他顺着周荔的视线望向几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的绒毛，开口解释:“荔姐，其实……”
“不好意思，你好像比我大。”周荔挑了下眉，语气清淡但不失犀利。
“荔荔？”顾劝深试探地开口。
周荔目不斜视，没搭理他，淡淡地对摄像机开口:“在车上这段别播。”
那边制作团队也察觉到这几个人关系的异样，这些镜头本来都很有看头，稍微剪两笔都看点满满。
但是这个镜头不能播，那个镜头也要掐掉，周荔咖位大，顾念慈脾气大，还都是自家艺人，不能不顾。
制作团队只好在到达飞机制造工厂后，找了个会议室跟大家开了个会，否则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这半个月保不了什么素材了。
“今天上午的拍摄效果还是很好的，就是……这个……”导演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
六个人在大会议室隔位坐着，没人说话，周荔抬了抬眼眸:“导演你有话直说。”
“那个……我们不知道大家之前有什么交集，但是如果很多镜头都要剪掉的话，这半个月就留不下什么素材了，看各位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导演话音刚落，顾念慈就指着对面散漫坐着的男人:“都怪唐述舟总是捣乱，导演，能不能把他换掉，让东航再找一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来。”
“我凭什么走，我又没问题。”
“要不是你总是插科打诨，我会怼你吗？败坏我形象。”
“得了吧，就算我不在，你也没什么形象。”
“你是不是花钱上的节目啊，为什么你们公司会让你上节目？”
“嘿，我这暴脾气……”
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你一句我一句，导演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头痛。
他们正说着话，一道慵懒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不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