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水伸手搭在脉上，明显感觉到一阵本能的想缩回去。
红桃都看在眼里，不过作为奴婢，很多事都不能说，她小心扶着六小姐而假装没看见。
诊断一番，石泉水心里有数了。
“公子，如何？”
“病非病，药非药。”石泉水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这话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当然是云里雾里。
吴圆听到这几个字，脸上飞过了一阵惊愕，“红桃，你出去在外守着。”
红桃是下人，自然得听命，哪怕她不是伺候这位小姐，“六小姐，身体若有恙，立刻唤奴婢进来。”
吴圆脸上未好，只是眉头稍微舒展开，有些事情又不能让外人知道。
“无碍，有公子在，不会有事。”吴圆微微睁开眼睛，仍旧觉得天旋地转，赶紧又闭上。
“是，六小姐。”红桃行了行礼，又对石泉水行了礼，“有劳公子了。”
红桃倒是热心肠的人。
石泉水内心暗叹了一声，有意传授她修炼之法，此事暂且放在一旁。
红桃迈着小碎步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吴圆揉了揉头，感觉稍微舒服一些才开口：“公子，屋内并没有外人。”
“小姐是否从小药，只是最近应该没喝吧？”
吴圆心头一震，这种事情只有府内几人知道，外人根本不会知道，心中不由信了几分。
“从我记事起，药就不离身，最近医宗长老看姐姐时，特意来看我的病，说我身体已经出现耐药，再吃恐无用。”
她身体弱，中间还停顿了好几次。
“小姐若信任在下，那些药不可再吃。”
“公子，我都如此了，吃不吃药都一样，只叹命而已。”吴圆揉了一阵，略微好了一些，便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却是更差了。
石泉水提起茶壶，感觉有水便自顾自倒了一杯，“小姐不像是命薄之人，此话未免太过了。吴家家大业大，好歹锦衣玉食。”
吴圆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我两岁母亲便病故，六岁父亲失踪至今未归，七岁便独自在这小院，府内人皆视我灾星，见着我唯恐避之不及。”
石泉水拿起茶杯独自喝了一大口，“至少红桃还对你心心。”
这话也是为了试探红桃师父真是心善。
“红桃对我倒是颇为照顾，闲暇时总是来看我，替我洗衣打扫，若无她，恐连说话人都没有。”吴圆旋即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神采。
“小姐，药是何人送来？当时给小姐看病的是何人？”
当下倒不是治病，而是查清楚此事。
“当时我年幼，记不得是何人给我看病。至于药有时红桃送来，有时其她人送来，只要药煎好便有人送来。公子，此药真有问题？”
哪怕心里有了答案，她的眼中依然是死气沉沉，毫无求生欲望。
“此药名十八回阳汤，平时倒是用于滋养补气，不过此药中加了海葵蛇胆，这药就成了慢性毒药。”
“公子，如何得知里面有海葵蛇胆？”吴圆顿觉惊奇，没有药汤，也没有药渣，更无药方，如何能得知有海葵蛇胆？
石泉水嗅了嗅鼻子，笑道：“若无本事，敢给夫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