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头说：“小刀，我都快冻傻了！”
我赶紧上前抱了抱他：“你咋也跟着来了？”
“那不废话吗，我能放心水月一个人来找你？她要是半路跑丢了，你不得吃了我？”
“老钱，够兄弟！”
他一听，嘿嘿笑了：“半拉子呢，他没事儿吧？”
李半拉子听到了动静，一边穿棉袄，一边从帐篷里钻出来，哈哈大笑。
钱麻子飞奔过去，两人聊了起来。
我把连水月拉到一边，低声说：“昨天我们遇到许文山派来的马队，干了一仗，胡大彪逃回去了，许文山有啥动静没？”
“没啥动静，大门紧闭，也不派人出来了。王老六说，许文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可能正在盘算，是逃跑还是讲和。”
我指了指身后的大爬犁：“有了这门山炮，许文山确实没路走了。”
连水月走过去，招呼身边的几个小崽子：“把雪清理清理，打开防水布，我看看这山炮怎么样。”
抢了爬犁之后，我只是掀开防水布的一角，确认里面的是山炮，还没来得及完全打开看看。
几个人赶紧清理积雪，解开绳子，掀去了防水布。
这山炮是拆开的，没有拼装在一起，看着也不大。连水月跳上爬犁，仔细检查了一番，扭头问：“炮弹呢？”
我一愣：“是不是在别的爬犁上？”
“快，都去找找，看其他爬犁上有没有炮弹。”
众人赶紧忙活起来，一番寻找，确实没有炮弹。
连水月摇着头，无奈一笑：“昨天晚上，王老六还特别高兴，说等山炮来了，先给城寨大门来一炮。当时我就说，万一没炮弹呢？没想到啊，还真猜对了。”
“咋会没炮弹呢？”
钱麻子在旁边说：“人家本来有两门炮，都被咱们摸了，原来的炮弹不都闲着了。”
也对，许文山有炮弹。
连水月挥了挥手：“走吧，先回去再说。”
我仔细想想，也笑了。乔金娘有两个炮管子，现在王老六有了一门山炮，但所有的炮弹都在许文山那里。
挺好，谁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
我们赶紧收拾东西，随便煮点粥吃了，继续上路。
雪停了，速度自然快了很多，一路前进，还不到晌午，我们就到达了王顺的营地。
见我们来了，一群人跑过来迎接，王顺和石黑子也过来了，两人一起把我扶下了马。
我赶紧说：“大当家，昨天和许文山的增援干了一仗，损失不少兄弟。”
王顺搂住我，使劲拍着我的肩膀：“兄弟啊，你能回来就好！这两天我是吃不下睡不着，一直后悔让你带的人少了——”
我打断他的话：“王顺兄弟，咱们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山炮虽然拉回来了，但是没有炮弹，他们根本就没运炮弹。”
王顺点点头，笑着说：“连大当家昨天一说，我也想到了，没事儿，有这门炮就行。”
“对了，还有何胖子——”
“他找到你们了？”
这时，何胖子从后面冲过来，嘴里喊着：“大当家，我差点儿就见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