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航打着雨伞走到门口,习惯性的用手擦了擦,门房墙上的功勋牌。
这几天,为了陵寝之事,烦的他不行。
每天一开会,没聊几句话,一群人就开始吵架。
一群大佬,操着各种方言对骂,跟个泼妇骂街一样。
不过事情摆到明面上,总比暗地里让他们操控的强。
李子航推开大门,就看到黑山羊在啃食影壁墙下的绿植。
他走到跟前,摸摸黑山羊的大脑袋。
“老弟呦,每天喂你这么多,人参灵草,你咋还对这些绿植下嘴。”
他还没跟黑山羊说完话,院子里就传出,小无忧铃铛般的笑声。
院子里,杨越假装生气,拿着鸡毛掸子,跟在闺女后面跑,假装要打她。
小无忧边跑边笑,那模样是一点都不带怕她妈。
李子航从影壁墙后面走了出来。
他几个跨步走到女儿跟前,一把抱起闺女。
他看着院子顶上,闭合的玻璃天顶,笑着说道。
“这顶装的好,下雨天闺女都可以在院子里玩。”
接着他看向怀里的女儿,轻声问道。
“闺女,又惹妈妈生气了?”
“不怕妈妈打你?”
小无忧抱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回答。
“不怕,妈妈打人不疼。”
说话还口齿不清的小无忧,断断续续在他怀里回答。
杨越假装生气,从他怀中接过女儿,直接对着闺女的屁股打了几下。
小无忧,在她妈怀里撅着小屁股,对着李子航说道。
“不疼,不疼。”
杨越听到此话,生气的真打了闺女一巴掌。
这下小无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子航接过哇哇大哭的闺女,开始哄了起来。
他冲着媳妇说道。
“真打啊您?”
杨越白了一眼这对父女俩。
“闺女这个月,都打碎七个花瓶了。”
“今天打碎的可是,你书房里的那个最好看的花瓶。”
李子航同样,白了一眼自己的媳妇。
“碎了就碎了呗,大不了我在找人给花瓶粘回原样。”
杨越没好气的看着他。
“行,您李大少家底厚,无所谓,是我瞎操心。”
李子航抱着闺女,走回书房,看着自己书架上,那个原先放着一个,康熙时期豆釉美人瓶的位置,现如今空了,他难免心疼一番。
那个豆釉美人瓶,不管是器形,还是釉色,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难得可贵的事,那个美人瓶,烧的时候窑变了。
整个瓶身,暗红色中带着点点金光。
这件美人瓶,说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也不为过。
“唉~”
他抱着闺女,看着书架上的空格子,唉声叹气一声。
小无忧在他怀里,看到自己父亲难过的表情。
她赶紧安慰起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以后会乖,会小心,不打瓶子了。”
李子航看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的闺女,他亲了亲闺女的小脸蛋。
“真乖~”
“那我们拉勾,以后不准再爸爸书房里玩捉迷藏了哦~”
小无忧直接伸出她的小拇指,跟李子航拉勾。
一大一小父女俩,拉勾的同时嘴里一起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子航听着闺女,稚嫩口齿不清的童音,他内心仿佛被治愈一般。
相比较从塞坝刚回来时的他,一身戾气心魔缠身。
现在他内心祥和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也像个饱读诗书的老师。
刚回来时,哪怕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出他有点不对劲。
神经兮兮的同时,跟人没说两句话,就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现在家庭老婆孩子,亲情治愈了他太多心灵之伤。
另一边,冒着大雨,提着五层木质食盒,回来的韦强,看着屋内东倒西歪的家具,跟被掀翻的八仙桌。
他不解的看着,眼前坐在那一声不吭的三位爷。
“哎呦喂~”
“三位爷,这是怎么了,小弟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弄成这样?”
李忠义直接瞪了一眼,耍嘴皮子的韦强。
韦强尴尬的回了一个笑脸,不再说话。
他把食盒放到条几上,开始收拾家具。
没一会功夫,他把桌椅板凳,摆放整齐。
随后把食盒里五个荤菜,跟几个白面馒头,摆放到八仙桌上。
临了从里屋拿出一瓶汾酒,跟三个酒盅。
“您哥仨慢慢喝,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李忠义看着对方一言不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走。
韦强刚回来没多久,又打着雨伞离开。
酒桌上,北虚给三个空酒盅倒满酒后,仰头一饮而尽。
其他两人,默不作声跟着喝了一口。
三人沉默不语,默默喝酒吃菜。
二十多分钟后,北虚看着空着了半瓶的白酒,打破沉默。
“要不咱们也学学,胡惟庸暗示廖永忠,杀小明王的那套把戏。”
此话一出,两人直接放下酒盅,扭头齐齐看向他。
李忠义冷言冷语对着他说道。
“你想,让哪位兄弟给他们陪葬?”
“你认为,咱们能瞒的了主子吗?”
“你觉得事后,咱们会有多少弟兄为这件事陪葬?”
“你们是暗卫,我是个管家。”“没有主子,咱们什么都不是。”
“一个不听话的奴仆,你认为还有活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