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舟 作品

第47章 金丹 论金丹的构成成分

    “陛下,这封禅泰山之事……”
 


    嬴政目光沉沉地扫过一帮儒生,不为所动,看尚谨那模样就知道他又想说话了,干脆递了个眼神给他。
 


    尚谨立刻笑眯眯地往前几步,先是和几个博士还有儒生行礼,看他彬彬有礼的样子,不熟悉他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帮他们的。
 


    唯有淳于越心里怄气,他可记得这人,竟然唆使扶苏顶撞他,还送什么黄连山栀汤来挤兑他。
 


    “诸位皆诵法孔子,谨自幼读诗与论语,只是年岁小,有些道理不明,还想请教。难道诸位觉得,陛下不可登泰山封禅,是因为当初……”尚谨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言语间轻易给他们扣上一顶帽子,“秦,僻在雍州,不与中国诸侯会盟,夷翟遇之?”
 


    此言一出,老秦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很是不善。
 


    儒生们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惊惶地反驳:“不不不!我们从未说过陛下不可封禅!”
 


    “我们绝无阻挠泰山封禅之意!”为首的儒生连忙表明。
 


    “那为何不将礼节讲清!如今中土皆为秦地,难道还封禅了?该不会是诸位连泰山封禅的礼节都不知道吧?那还好意思觍着脸接受陛下的召见!还是说,准备效法孔子讥季孙氏?”
 


    “且不说你们比不比得上孔子,还是想将陛下比作季孙?”
 


    “臣等绝无此意!”
 


    “那就说清,吞吞吐吐,君主面前连话都说不清,也好意思说自己学孔?”尚谨直接用了《论语八佾》的话,“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如今陛下以礼相待,召你们前来,你们却支支吾吾的!”
 


    “那总要步行登山啊!怎能乘车?至少也要拿草席裹住车轮才行!”
 


    赵高作为车府令,阴恻恻地看了那些儒生一眼,他擅长驾车,这群蠢东西在想什么呢?那样车怎么还登的了山?陛下要是真听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了。
 


    “用草席子裹住车轮?那到时候麻烦诸位驾车了,诸位驾车应该学的很好吧?这都能把车开到泰山顶,不若让车府令跟你们好好学学。”尚谨都快被气笑了,都什么馊主意?成心不想让祖龙封禅泰山是吧?
 


    “泰山乃神山,怎可乘车登山,对神不敬!”
 


    “陛下既是天子,怎能对天地不敬!”
 


    “嘘!子不语怪力乱神啊!”尚谨摇摇头,语出惊人,“谁说陛下是天子了?”
 


    “你!”儒生们惊恐地看着他,他这是想死吗?
 


    “天子乃是周之旧称,当初诸臣议号时,便说了,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可陛下为皇帝,泰皇也不能及,如何为天子?”他觉得自己的话有一种诡异的中二感,什么人皇天子之类的,他一定是《封神演义》看多了。
 


    “你!离经叛道!”儒生们被惊地险些说不出话,小声回了一句,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笑话!如今又不是周,照你这么说,周代商也是离经叛道?再者,诸子之说,互攻为小说,非我者,皆为小说。还请诸位想清楚,要让孔子非小说,可不是搪塞陛下就行了。”
 


    孔子当年可以选择周游列国,宣传自己的学说,如今的儒生却无法如此,天下皆为秦,难不成去匈奴那宣传?
 


    董仲舒想要汉武帝重用儒学还把儒学改得尽心尽力为皇帝服务呢?虽说他不喜欢董仲舒就是了。
 


    “这登山乘车势必要砍断沿路树木,岂不是坏了泰山的地气?”
 


    “没想到诸位还懂阴阳风水?那不如就请诸位拿出一个法子来,千万不要让封禅途中出现任何意外。”尚谨眨眨眼,调侃起他们来,“再者,天下诸山哪个没有神,照这样说,以后都别登山了,走上去就是破坏,诸位以后可得绕着山走啊!这水也别过河了,岂不是扰乱了水流?”
 


    “这……这……”
 


    “既然不能,就把一切都说清,后面你们跟着一起走就是了,再吞吞吐吐,还不如按我秦之法来祭祀,何须按齐鲁之法?”
 


    “自然了,砍树实在不好,到时候再种上新的,诸位如此敬神,到时候就拜托诸位诚心诚意地把树都重新种好。”
 


    他笑着压低了声音,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你们真想发扬周孔,就不该总是和陛下对着干。”
 


    春秋战国时,诸子互视为小说,可天下一统之后,谁不是小说,取决于统治者的意愿。
 


    嬴政挥挥手,便要赶他们出去:“罢了,既然不愿说,朕不为难你们。此次封禅之事,由朕一手定之。”
 


    “陛下!陛下,臣等愿为陛下明礼,助陛下封禅泰山。”儒生中终究有几个动摇的。
 


    “善哉。”
 


    待到一切完毕,房中只余嬴政尚谨和一帮心腹侍从,嬴政才打趣他:“你倒是会哄骗人。”
 


    即使这群儒生上赶着讨好,嬴政也不会去动摇刑名之学的地位,但这不妨碍嬴政利用他们。
 


    “可他们如此,不比以前好吗?”尚谨都怕他们再这样下去,“坑儒”真成了坑儒,不过祖龙应该还不至于和他们计较,毕竟他们也没和那群方士一样,“哪里就是哄骗了,在我眼中,孔子亦有可取之道,偶尔取来一用,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