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舟 作品

第30章 莽 论徒手抓蛇的可能性。

    公元前228年春。



    王离今日习武受了伤,尚谨送他回去。



    明明胳膊疼,王离还不老实,捶胸顿足地叫唤。



    这不是疼痛,而是心烦。



    反正在自己家里,别人也看不到他丢脸的样子。



    “还在为王翦将军的事情烦心”尚谨本是捧着医书在看,找找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药材。



    “嗯”王离很少有这么泄气的一天。



    去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那场大饥荒总算过去了,不会再如先前那般到处都是饿得快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双附耳悬挂法也逐渐推广开来。



    再就是燕太子丹果不其然还是被自己的父亲砍了头用来赔罪,不过秦国已经被激怒了,自然不顶事。不久后燕国都城就被攻破了。



    燕喜逃到了辽东,秦国收兵,暂且停止攻打燕国。



    王贲开赴楚国,第一仗打得漂亮极了,正当远在咸阳的王离兴高采烈时,今年却产生了变数。



    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让王离苦恼不已。



    章台宫主殿。



    群臣云集,共商灭楚大计。



    攻打完燕国之后,王翦便回来了。



    王贲不仅大败楚军,还得了十几座城池,自然是要趁热打铁。



    今日便是要再派一位将领。



    像是李斯韩非姚贾,压根不发话,因为此刻朝堂是王翦与李信的主场。



    李信算是年轻的将领了,不论是先前攻赵还是去年攻燕都表现极好,嬴政对他颇为赏识。



    尤其是他追杀燕丹,最终燕王献上燕丹首级也是经由他手,更是得到了嬴政的信任。



    好的将领是不能断代的,不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寡人欲攻取楚国,若是将军出征,多少士兵才足够”



    李信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加之自己确实有才能,很是自信“不过用二十万人足矣。”



    嬴政又问一直未曾说话的王翦。



    王翦知道他的回答不会让嬴政满意,还是答道“非六十万人不可。”



    此言一出,殿中人人安静如鸡。



    直到嬴政眼含笑意地说“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果势壮勇,其言是也。”



    韩非本想说几句,不过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李信那自信的神色和嬴政此刻明显对李信上头的模样,还是没再说什么。



    王翦心中暗自叹气,不再言语。



    他知道,若是李信赢了,他刚好就此隐退,他不是贪图功名的人,这么多年了,他也确实年纪大了。



    李信与他共同领军,他知道李信是有实力的。二十万秦军或许一开始能势如破竹,可一旦遇上项燕,怕是不顶事。



    如今王翦退休了,正在老家频阳享受田园生活。



    只不过别人是不是觉得他在享受就不一定了。



    频阳便是现代的富平县,还在西安东边,离咸阳不近不远,环境确实极好。



    尚谨要是退休了,也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宿主,你才十二啊就想着退休了。



    「我要是退休,也学王翦,问扶苏要个园子,在里面养猫逗狗的,有什么不好」



    “王翦将军不会和廉颇一样的,你要相信,君上可不是赵悼襄王。”尚谨宽慰道。



    “我只是怕祖父心里不舒服。”



    王离想了想,要是哪天君上这么说他,他肯定多多少少有些难过。虽说祖父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也知道祖父不是如此计较的人,却还得担心。



    “我们只是听了转述罢了,或许君上言语只是调侃而已。”尚谨把医书放一边,“你若是真的这么担心,直接去找你祖父不就好了。”



    “诶”王离一愣,他怎么没想到



    “你都没想过告假啊”尚谨估计王离这是卷习惯了,已经忘了还有告假一说,“刚巧我也想去拜访王翦将军。”



    王离突然觉得自己不疼了,起身就要去请假“好主意。”



    宿主,你就是想放假吧



    「一年百六十五天几乎全天无休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哦,忘了,你和我一样。」



    [ㄤㄆ论如何一句话让系统破防。]



    [木兮谁不想放假啊]



    “谨你不会想驱马吧那可不行”王离大声喝止。



    “知道知道。”



    他们马上就到频阳了,见这马跑不动了,就停下来歇一会。方才尚谨站在旁边,蠢蠢欲动想要试试拍一下那马,立刻被王离拽了回来。



    宿主,你差点成法外狂徒了



    [暮染烟岚笑死了,没有驾照的后果。]



    [十晌感觉这时候的驾照好难考,四次没考中就要服劳役还赔钱。]



    [明度还好我不在古代,不然怕是要进去了。]



    到了频阳,王离直奔家里去了。



    王翦一早知道他们要来,备了些小食,招呼道“来了来尝尝。”



    “祖父你没事吧”



    “不是早告诉你了”王翦摆摆手,怎么一个个地都觉得他要难过死了似的。



    他心性豁达,不至于因为这事怎么样,该烦恼的从来不是他。



    “我这不是怕你强撑着嘛”



    祖孙俩聊了一会儿,尚谨才适时开口问“我有一事想要请教王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