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度……”邵明凑过来看，“大面积皮肤破损，软组织损伤严重，感染坏死情况不明……应当……”
阿斯吉滑到下一张照片。
“应当将伤口保持开放三到五天？”
邵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看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让他的骨头露在外面几天时间？”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书上的意思。”阿斯吉回答，“车上应该还有一些敷料，我想可以分出一些来。”
“天呐，”邵明抬起半边眉毛，“还好托尔昏过去了。”
“右手只有一小节骨头刺破皮肤，我们应到切出一个横向切口将骨头归位，但是旁边有淤血和坏死……”
阿斯吉深吸一口气。
“还是要开刀，只能试一试了。”
这场业余的手术很快开始，戈登被关在车外，这只聪明的德牧比他的主人们更会观察危险。
阿斯吉看上去有些紧张——或者说很难不紧张，在这之前两人动过最近似于手术的东西，也只是缝合皮肤。
而现在却要把骨头接回去。
“我看见了……一只猫鼬。”邵明开口，想缓和一下他的情绪。
“哈？”阿斯吉伸出手，“把镊子递给我。”
“应该是吧，体型很小像松鼠，脸看起来像猫，棕色的。”
“那可能是吧。”阿斯吉接过镊子，“我知道有些人会把这些小家伙当作宠物，也许……是哪个倒霉蛋主人。”
“他这里的肉已经坏死了，我要试着给他切下来。”
托尔在伤口外露的情况下倒在草地上，又被扔到装甲车里，几个小时下来不坏死都很困难。
这也是二人不得不在现在为他进行如此高风险手术的主要原因，如果感染扩散，不是吃点抗生素就能压制得住的。
阿斯吉操刀缓缓划开皮肤，破损的毛细血管迅速向外涌出血液。
但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
血液正在快速从伤口涌出，绝对不是什么毛细血管的出血量。
“该死，”阿斯吉的声音有些发抖，“应该是动脉血管，我肯定是刺破它了。”
邵明急忙问：“你能缝合吗？”
“我可以，抓住他的血管，快。”
“哈？”
“用你的手指抓住他的血管，快啊！”
邵明屏住呼吸，咬牙将手指插进了托尔手臂上的口子中。
肌肉滑溜溜的质感透过手套，一想到这是活人的身体，乃至是自已朋友的身体，邵明就想要吐在口罩里。
他很快感受到了血液喷涌而出的感觉，指尖碰到了一个又滑又有弹性的东西。
“我不能，我抓不住它，它在往里面缩！”
阿斯吉从自已的医疗包里掏出工具，紧盯着腿上的血压仪，“血压……血压在降低，如果再不缝上我们会失去他的……”
“妈的……它他妈好像一条蚯蚓，”
邵明看着自已的手指伸进托尔手臂的血肉中，他的皮肤甚至会因为自已的手指运动而凸起来。
“我抓住它了，我抓住了……”
喷涌而出的血液似乎被止住，阿斯吉长出一口气。
“终于考到我会的题了。”
“你知道吗？”邵明盯着自已埋在托尔手臂里的手指，“在给他的左手动手术之前，我们应该去找一只丧尸来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