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该怎么办?”少年看向身旁的女人,轻声问道。
【做你认为对的事。】
“认为对的事吗?”少年打散那两个字,微微笑着,“那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吧。”
小义洗完澡,那些厚厚的枷锁也离他而去,只觉得神清气爽。
“呀,小爷现在就是整个山县最帅的人!”他伸了个懒腰,朝外面喊:“哑哥可以来洗了,我给你放好水了,自己加冷水就好……行,哥给你加。”半天没动静。
“难道生气了?”小义摸了摸下巴,“啧,这不是江湖规矩?”
等他出去一看,少年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小义几步上前,“喂,你怎么了?”
“冷……有点冷……”
“嘶……”小义连忙把少年抱起来,“冷没事,去洗个澡,泡泡就暖和了。”
小义几下就给少年脱了衣服,把他放进浴桶里泡着。
他摸了下水温,还挺烫的,可哑巴哥咋还冷的发抖?
“啧,难道又要吃药了?可老义说那吃多了不好,现在又只剩一颗了,不知道放哪里藏着的。”小义坐在一边挠着头,“哎呦,烦死爷了。”
“冷……嘶,冷……”
“哎呦,哥您等会儿,我去找找有没有替代的药。”
小义知道老义会把药收好,却没想到他竟然把门都锁了。
防他防到这种地步了吗?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小义又跑去药柜那里翻箱倒柜。
“柴胡……郁金……还是白蒺藜?”小义拿着药有些郁闷,“哪个效果好来着的?要不再加点全蝎、水蛭?”
“老义说他是心病,心病要用啥药来着的……哎呦,老义真的有教过我吗?”
少时学艺不认真,直到用时方恨少。
小义现在才深刻意识到了这个道理。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小义心下纳闷,按理说在这个时候了,是不会有人来的。
难道是刚刚的那两个女的?
她们进城遇到了那些东西,然后被抓伤传染了?
无数个念头涌入小义的脑海里,猜来猜去都不是好的,他索性就装作没有听见,装死。
“砰砰砰……”
门外轻轻的敲门转为重重的敲门,感觉门都要翻了,小义连忙过去顶住。
“啧,您谁啊,打烊了,明儿再来吧。”小义喊道。
“开门!我现在就要来!”
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会说话的,况且他这里还挂了那么多的大蒜洋葱。
“那你们有没有被抓伤?”
“抓你个屁,开门!”
“喂,能不能有点素质!老子就不开咋滴了?”
[砰]了一声,门被一脚踹开,小义直接被门压住了腿,他们站在上面,他动弹不得,登时痛的满头大汗。
“呵,一家黑店还敢提素质。”
“什么意……”
一道凌厉的剑风袭来,剑身上霜花瓣瓣盛开。
小义下意识闭上眼睛,他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剑,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还记得,那时疯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许多人都带着行李逃命,小义也问老义,说这里已经不适合生活了,为什么我们不和他们一起离开?
老义说了很多的话,小义现在也记不太清,只记得那句:没办法,这里是我的家,我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我注定离开不了。
至于他,他是老义抚养长大的,他不会离开老义,他还得给老义养老、送终。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