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被叶耀东派出去跑腿,或者办事,又或者打听消息,他自己就窝在家里等消息,顺便监工盖房子。
物尽其用,能少干的,他就少干一点,能让别人干的,他就喊别人去干。
月初刚过几天,又是大风,鱼船又都回来了,他爹也才迟迟的跟着回来。
算起来,远洋1号头尾将近一个月都在海上,而其他船,这一个月来,也都是断断续续的回来,基本都不会超过一个礼拜。
大家现在都在那里骂骂咧咧,都在说鬼天气,隔三差五的不是下雨就是大风。
这个月大家的收入都骤减一半。
有的人在夜里休息的时候就开始叹气。
“该不会连这里的钱都变得不好赚了吧?”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渔场,这里要是不好赚,哪里还好赚?”
“天气不好也是常有的,咱们靠天吃饭,遇上了也没辙,能怪得了谁,看看晚些时候天气会不会好一些。”
“要我说,还是阿东那条大船好啊,叶三叔都出海一个月了,也就这一趟才回来,一直都在海上大赚钱!”
叶父附和,“可不是好吗?这条船可是花了十几万进去,这还是捡了便宜的,不然翻一倍都不一定买得下来。”
“这买了也快一年了?本钱都赚回来了吧?”
叶父打哈哈,“赚没赚回来,我就不清楚了,钱又没落到我手里,东子不是欠银行就是存银行的,又没给我看到。”
“哈哈,你不是还有黄金吗?也没白辛苦……”
“那个混小子可不都是我替他干活吗?他就只要待在岸上,让他爽了。”
叶耀东刚卖完货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先反驳道:“我不是一直叫你不要那么辛苦?多教教船上的工人,教会两个,到时候等人家干稳妥了,就把船交给人家开,你就待在岸上帮忙享福就好,反正又不要你出钱。”
“说得到轻松,那也得放心啊,不过这一趟去了一个月,也差不多。休息个几天,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已经定好了一个船老大,一个船老二,甲板上也安排了一个。”
“那就过两天让他们船开出去试一下,不要去太多天,一个礼拜左右回来。”
“嗯,今年出来也基本都是他们在开,我大多都在甲板上,偶尔替换一下,他们也轮开了几个月,咱们这简单,没有去很远,干的活每天都一样,差不多也可以。”
他爹说行,那应该就行,他们现在也就在近海周边,而且这里渔场在杭州湾,还有长江入海口一带,没有去很远。
本身挑选培训的也都是有航海经验的,上手快,也能处理紧急事件,他爹也跟船跟了几个月,倒是没那么不放心,总是得放手试试的。
而且跟其他船也有沟通设备,有紧急事情也能联系得了。
“好,那就歇个几天,海上风浪没这么大了,大家再出海。”
叶耀东也没急匆匆的找人谈待遇,怎么样也得去个几趟,试过了,到时候等月底了,看情况再谈。
反正都知道他亏不了大家。
叶父朝他这边凑过来问道:“我一个月没在家,这边房子进度盖的也挺慢的,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那是因为断断续续的下雨,下雨天又干不了活。已经开始做木工了,应该再有一个月左右,应该也能好。”
“那赶在12月的时候好,也还行,到时候有的人想单独住一个屋也方便,就是床……”
“我已经预定了铁架子床,上下铺的,一个房间放三张,又让厂里赠送了脸盆铁架,也差不多一个月后就送过来了。”
“那么多房间,那又得几千块?”
“3000多,还好,可以用好久的,房租收一笔也能补贴一下。”
“那点房租,还不够你折腾这个地方的,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本。你这边60间屋子,再加这个地、围墙,七七八八算起来有10万块吗。”
叶耀东心里估算了一下,要是加上土地的2万块钱,那也大差不差了。
“差不多。”
“那多久才能回本……”
“无所谓啊,这屋子盖在这里,几十年好租了,迟早回本,土地还能越来越值钱。”
“算了,你自己看吧,我也不啰嗦了,反正你手头钱多,拿去买地也好,起码还能一直收租。”
“没错,多做事少说话。”
叶父瞪了他一眼,“我干的还少吗?”
“你现在都表现的挺好的,年底给你发一笔年终奖。”
叶父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绷住,咳了一声才端住了,“你看着办,我先睡了,累死了。”
“嗯。”
叶父一直都在海上来回奔波,歇也就歇了几天,而且他歇的时候,叶耀东也休息了,他们这几百号人基本也同时都歇了。
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在海上辛苦的时候,东子在岸上,在家里,有多爽!
也就歇了三天,夜里就陆续出海了,而他等到白天才感受到东子有多爽!
睡到自然醒,再慢悠悠的出去吃个早饭,看一下盖房子的工人干活,然后就蹬着自行车去打牌了!
打!牌!了!
他还是一上午到处转,码头都转完,闲着没事想着也去他的那商会转转,想看看他都在干嘛,才看到他竟然在打牌?
顿时有些不敢置信。
叶耀东听到他爹的呼唤,这才让人把他爹放进来,这点面子他还是有的。
“不是,你不是说,来商会确定一下明天要的数量吗?”
“对啊,我是来确定明天要的鱼货数量的。”
“那你这是在干嘛?”
“打牌,不冲突啊,我这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不打入他们内部,我怎么跟他们称兄道弟,怎么打好关系,让他们多跟我订货。”
叶父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那让你爽到了,又能挣钱又能打牌。”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一个月都在海上,难得回来,你打个电话回家呗?之前都是我定时打电话回家的。”
“对,我先打个电话回去。”
叶耀东把他爹支走后,自己又开心的打牌了。
只是没想到,他爹在电话里头竟然告他的状,说他在打牌!
说自己辛苦在海上干了一整个月,好不容易才休息两天,结果就发现,他在岸上天天打牌,还说跟那些老板联络感情……吧啦吧啦……
叶耀东听了一耳朵也是无语,没管他,自己继续打。
叶父打完电话也没有人,叶耀东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他就待多长时间,等着。
本来叶耀东还想着跟大家一起吃个午饭,吃完午饭继续,等磨蹭到快天黑了再回去,反正今天也不用收货。
不过,看着他爹一直待在边上,他也觉得碍眼,干脆吃了个午饭就回去了。
“你天天就是这么消磨在岸上的时间?”
“真以为我在消磨时间啊?我在那主要也是等着进进出出的人订货,而且也是为了把关系搞好一点,跟大伙混的熟一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差打几牌,喝几酒……”按几次摩……
他没等到吃完晚饭再回去,也是怕大家又拉着他去按摩,顺便把他爹也给拉去。
给他娘知道,那不得了。
虽然他爹刚刚告他的状,说他打牌了,但是他也不能拉他爹一起下水,一起洗脚按摩。
“你都有理,你最爽了。”
叶耀东没有吭声。
等过两天,叶父才知道还有更爽的。
明明当天下午收鲜船会收完货靠岸回来,他得在码头等着接货。
偏偏他坐在家里一动不动,翘着脚,剥着橘子,只让留守的工人派两个去码头呆着,要是渔船回来了,再来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