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弘历这么讲,便走到桌边打开那盒子,盒子虽然不深,但下面一层放了八个金锭子,锭子上面放有四粒大拇指盖大小的珍珠,一串楠木手串,还有一些其他首饰。
弘历见我不说话,笑问:「怎么样?如果还不满意,恐怕只有将他南京老宅地契拿来给你了。」
「只要他舍得。」我答。
「我知道你觉得霍围衾是粗人一个。」弘历放低声音,正好瞧见青菊端茶进来,指着青菊笑道:「可正因为是个粗人,她才好拿捏。」
青菊不好反驳弘历,将茶水放在桌上后,转身走到我身侧,轻拉我的袖子。
「我让你去打听的事,到底有没有回信儿?」我问道。
「把这些先收起来。」弘历冲墨竹说道,墨竹这才将盒子盖上。
弘历懒得去别处,就歇在我房里。我们两人在床上躺下后,弘历才开口。
「我让葵炜去南京打听过了,霍围衾的确没读过什么书,但为人仗义。他父母四年内因病相继过世,听闻他父母病重时他一直侍奉在侧,也是个孝子。如今独身一人,青菊嫁过去,进门就是当家主母。」弘历说道:「何况他一个城防都统,还是有晋升空间的。即便不能再升任,我还是那句话,金陵地界富饶,必不会亏待青菊。」
我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弘历见状,说过些时日霍围衾上京,美名其曰来见旧友,但主要还是为青菊而来,可见已经不能回转,让我也再考虑考虑。
十日后,我午睡未起,朦胧间听见幔帐外月兰和青菊的交谈声。
「也是个痴情人,眼巴巴地从南京过来,可见是非你不娶了。」月兰说道,言语间隐隐有些笑意。
「别胡说,被格格听见不好。」青菊低声说道。
「若你不愿意,你就去回绝吧,也免得格格为难。」月兰劝道:「这不,他就在外面,说是求见格格,想必也是想见你。」
「他在外面?」青菊听完似有不信。
「可不是,格格刚睡下就来了,我说让他先回去,待格格起来,我回禀过再让他来。他偏不听,非得在外面站着等。」月兰又说道:「如今已经五月,天气也热起来,方才我进来时,看他已经一头汗了。」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青菊开口:「你守着格格,我出去看看。」
待脚步声走远,我坐起来拉开幔帐,就见月兰站在外面,月兰见状,冲我耸耸肩。
月兰为我穿上衣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青菊和霍围衾的说话声。
「你这样,叫外人知道会说格格闲话的。」青菊说道,语气里带了一丝焦急。
「我从未想过让福晋为难,只想娶你回去。」随后是霍围衾的声音:「我知道我做的欠妥,但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