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啊!
袁妃只当他理亏,怒气更盛。碧玉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连连自责,说都怪自己让殿下和娘娘失了和气。
她哭的越可怜,祁桦越怒,对于碧玉受何人指使他心知肚明,可这一切偏偏不能宣之于口。说白了,袁妃也好、袁家也好都从来不是他真正信任的人,当初求取袁妃,不过是看中了袁家兄弟在朝中的势力,可这些年来,因为他不能与袁妃圆房至今没有子嗣,导致袁家对他颇为不满,渐渐地也就不那么贴心了。
可知道归知道,让祁桦亲口当众承认自己那方面不行,生不了儿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耻于启齿的,他只能窝着一肚子火儿在那儿干生气。
他越是如此,袁妃便越当他是被人当面揭穿无话可说,一怒之下便要回娘家,又看碧玉母子可怜,怕她们遭了祁桦的毒手,便索性将这母子也带回了袁家。
谢宣来的时候,袁妃刚走,客厅里还残留着祁桦发脾气摔了的一地茶碗碎片。
见祁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头青筋爆出,谢宣大为惊讶,想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越王也有如此暴怒的时候,他自己的气愤之情反倒有些平复了。
“孔达,你怎么来了?”见到谢宣,祁桦还是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怒意,尽量平静地问道。
“祁翀回来了,城门口没能拦住他,您手下那位如果没死估计已经被他弄进城了。”
听谢宣直呼祁翀的名字而没有称“秦王”,祁桦微微皱了下眉,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比起项充落在祁翀手里这件事,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项充是条硬汉,我对他和申东观有救命大恩,他们不会出卖我的。”
“殿下就那么自信?”
“就算他出卖我又能如何?凭一个江湖草莽的口供就想给一位亲王定罪?哼,那孤这么多年不是白经营了吗?算了,不必管他了,孤已经给大侄子准备了一份厚礼,他很快就会收到的!”
却说祁翀回到阔别多日的京城,先是去给祁清瑜请了安,得知祁翌已经好多了,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又去见了柳明诚,得知邱维屏在用了白郾给他开的薜荔爪以后体内毒素已经基本清除,刑部在杜延年的连日操劳下也已步入正轨。
“那林正夫呢?这明摆着是冤案哪?”
“放心吧,陛下没有那么糊涂,这点小伎俩还不至于上当。再说了,谁让他林正夫治家不严,让小妾闯出这么大的祸?受点教训也好。”对于做事无能、治家也无能的林正夫,柳明诚言语中颇有些看不上。
“这次还是没找到如海,白跑一趟。”
“这不是当务之急,先放一放也无妨。明日先进宫交旨吧,今日在城门口那一闹当心谢宣恶人先告状。”
“放心吧义父,我现在也学会先告状了,”祁翀“嘿嘿”笑道,“严景淮现下正在御前复命呢!”
回到府里,元明正等在书房外。
“殿下,属下越看越觉得那个项充极有可能就是狩猎那日跟着越王的那个随从!”元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进来说吧。你为何如此说?当时看清那人的相貌了吗?”
“当时没注意,可如今想来身形是很像的。而且,当日扶余太子发现属下射出的那支箭上有个凹痕,可属下所用的箭都是专门定制的,怎么可能有任何瑕疵呢?”
“所以你认为是他用机簧干扰了你的箭?”
“殿下,您看这个。”元明拿出了两只弩匣,“这两个弩匣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刚才属下请张管事帮忙拆开看了,一个是发射短箭的,一个是发射石子的,用石子打出去打在木头上形成的凹槽是一模一样的!”
祁翀想了想道:“你把你们当时的位置画给我看看。”
元明三五笔将众人与狼王的位置简单画了出来。祁翀仔细看了看,发现狼王当时的位置虽然在承平帝正前方,但元明跟他们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略微有个角度,以他的身手来说的确不应该发生那么大的方向偏差,而以越王所在的位置,倒还真有可能以暗器迫使箭矢稍微改变方向。
祁翀知道元明所说大概就是事实,但此事还是需要进一步确认,可那项充自被俘以后一句话不肯说。没有口供,没有证据。只凭推理显然是无法定案的。
“明日参加庆王婚礼应该会遇上扶余太子吧,到时候记得请他到府里来坐坐。”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