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祁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他知道韩炎是在物伤其类，叹了口气道：“你既开了口，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呢？反正他板子也挨了，也算受了教训，就这样吧！不过这御药监副司监还是要换人的，你斟酌着办吧！”
韩炎大喜：“奴婢替黄延川叩谢陛下天恩了。”
“行了，起来吧！”祁翀笑道，“不过不能白让你得这个人情，得罪人的事儿也得是你去干！”
“陛下您吩咐。”韩炎忙道。
“你明日去找一趟姜领，传一道旨意，以寿宁侯世子姜赫行事不端为由废除其世子之位，以次子姜喆为世子。”
“姜喆？奴婢记得他是庶出吧？”
“这件事根源在姜领，姜赫只是个执行者，按说该罚的是姜领。可他毕竟是皇太后的父亲，不能明着罚，否则皇太后脸面上挂不住。那这个罪责就只能让姜赫受着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代父受过，也算他尽孝了！
姜领不是一直看不起庶出的弟弟吗？这回朕还就让他的庶子继承他的爵位，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陛下这一招高明，既打在了姜领的七寸上，又让他说不出什么来。皇太后也得领陛下这个人情。”
“让姜喆继承爵位倒也不是因为他是皇太后的同母弟。朕在宗学里见过这个孩子，书读的不错，人品也过得去，至少比他父兄要好。有了爵位，他今后即便考不中科举也可以名正言顺出仕，为国效力。”
“陛下想的深远，奴婢浅薄了。”
“另外，皇商的差事不能换，还得寿宁侯府继续担着。你让连述想办法把姜家今年的亏空给补上，自下一年起每年再给他加20万贯，让他光明正大赚钱，不用再整那些幺蛾子。”
“陛下虑事周全，奴婢这就去办。”
韩炎刚走，奉忠进来通禀，内阁侍中倪文俊求见。
“陛下，罗相命臣将多日累积的奏折呈于陛下批阅。此外，内阁阁臣请求于明日辰时觐见，请陛下恩准。”倪文俊说完将一大摞奏折交给了奉忠。
“辰时不行，明日辰时朕要见枢密院二位王叔，让罗相他们巳时再来吧！”
“臣领旨。”倪文俊正欲告退，却被祁翀叫住了。
“倪文俊，你在内阁实习也有些日子了，感受如何？”
倪文俊突然被随机抽查，不由得一阵紧张，字斟句酌道：“回陛下，臣年轻历浅，于辅政之道所知不过凤毛麟角，需学习之处甚多。短短两个月时间若说有什么感受，臣只有一条，那就是凡国策制定必须秉承忠君爱民之意，否则便非良策，弄不好还会祸国殃民。”
“道理是对的。”祁翀点点头道，“不过只是泛泛而谈而已。你说‘忠君爱民’，‘忠君’二字尚好理解，‘爱民’二字如当作何解呢？你先说说，何人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