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白砚面无表情，举了举自己的警官证，“警方办案，请配合。”
“办案？在人禾大厦吗？出什么事了？”
何光越皱起眉头。
他的茫然不似作假。
白砚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冷声道：“有人举报你们人禾地产副总经理苏俊杰涉嫌策划至少十几起杀人大案。”
“什么！俊杰？杀人？白局长，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何光越眼珠子差点瞪掉，满脸不可思议。
“抱歉，我没心情跟您开玩笑，我们此来就是为将苏俊杰捉拿归案。”
白砚冷笑。
苏俊杰在京城做下诸个大案，多是为帮人禾地产而开疆拓土、冲锋陷阵。
她不信身为人禾地产总经理的何光越真的会对苏俊杰做下的事一无所知，他表现得这样无辜，在白砚眼里不过是惺惺作态。
只是徐德所交代种种，证据溯源皆是苏俊杰，何光越很聪明，在里面摘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证据。
故，白砚也只能对他冷眼旁观。
“我真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做那些事呢……”
何光越仍在长吁短叹，表现得十分痛心。
“局长。”
有警官匆匆赶到，神色紧张，她在白砚耳畔低声说了什么。
“什么？！”
闻言，白砚脸色微变。
今日警方多组突击出动，已将人禾大厦及苏俊杰所居别墅包围、彻底搜查，甚至还将他常去的几个娱乐场所都堵了个严实。
竟然都没有找到苏俊杰人！
他就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白砚不敢置信。
今早江黛送来徐德时特意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她将整个行动保密工作做得很全面，为的就是不给苏俊杰反应时机、能将他当场抓获。
现在苏俊杰人居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白砚变幻的神色，何光越问道：“白局长，您怎么了？”
“何先生，现在是你们上班时间，苏俊杰为什么不在这里？”
白砚声寒，语气咄咄。
“白局，您这就为难我了。”
何光越淡声道：“他是成年人，有自由行动的权利，我并没必要承担一个公司员工去向的责任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白砚偏偏从中听出一丝挑衅之意。
“何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
白砚眉眼一厉。
这时，白砚兜里电话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喝声。
“……”
见来电号码，白砚稍稍放轻语气，低声道：“喂，领导。”
“白砚，你怎么做事的？！”
“你不知道出动这样大的阵仗，民众们会有多不安么！你知道今天我接了多少投诉吗？”
电话那头开口却是劈头盖脸一顿责骂。
白砚只得低声解释今日行动情况。
对面一听涉及这般大案一顿，短暂安静后又问道：“嫌犯抓住了吗？”
“没——”
她还没说完，对面更是情绪激动，“那还不赶快发布通缉令？！你现在就给我收队，写份检讨来见我！别再去打扰案外的无辜民众！”
无辜民众四个字，电话那头咬得格外重。
沉默地听着撂断电话的滴声。
白砚捏紧手机，面色难看至极。
她的上司对她一向和善，颇为支持。
而对方打来的这通电话，显然是在借机对她暗示——何光越背后有人罩着，没有证据，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