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跟你就好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黄元君是怎么教的?你说她还有个女弟子?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
我说:“相信我,你见不到她是好事。”
雷秀伢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低下头。
我转身走出房间,把房门带上,收了门前三炷香,依旧逐层走下去,把每一层的残香都收回。
走出楼门,天色傍黑,霓虹初上。
我抬头看了看夜空,突然想见一见这位不可能见到的黄玄然的大弟子。
我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照月道人和雷秀伢这样立场截然不同的人,时隔这么多年之后,都提起来依旧念念不忘,会不约而同地说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沿街信步而行,午夜时分,我走到洲际酒店,换上狄穆尼的脸,进门上楼,直来到胡东风所在的总统套房外,点了三炷香笼在袖子里,轻轻敲门。
门里有人走到门后,警惕地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我微微侧过身体,借着走廊幽暗的灯光,模糊脸型轮廓,让房门里的人只能看清这张表相脸皮。
轻轻的讨论声在门后响起。
“是狄穆尼大师。”
“他怎么来了?没听说他到香港来啊。”
“是仙尊派他来的吧。”
“先问问。”
“开门吧,狄穆尼大师是仙尊的唯一嫡传弟子,不能怠慢了。”
“不会是假冒的吧。”
“错不了,我跟仙尊去过老挝,亲眼见过他。”
“开门吧。”
房门被拉开。
门后站着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半边脸上都刺着毒虫刺青。
一只蝎子,一只蜈蚣,一只蜘蛛。
他们三个不是术士。
术士从来不会在脸上文这种东西,会影响施展各种障眼法和幻术。
三人齐齐躬身叫道:“大师。”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一挥袖子,将袖子里笼的香烟抖过去。
三人神情变得木然。
我昂然走进房间。
外间客厅里有六个穿着黑西装的精悍男人。
我从他们中间走过,直接进入其中一间卧房。
胡东风就在这个卧房里,坐在轮椅上,呆呆看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夜景。
房间里还另有四个人,两个黑西装,两个脸上文青的黑衣男。
看到我走进来,四人立刻警惕起身。
我对四人一笑,一抬手,三炷香飞出,稳稳立在屋地中央。
四人神情变得呆滞。
听到动静的胡东风回头看过来,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我说:“我是你的债主,来向你讨债来了。”
胡东风哼了一声,道:“你是替谁来要钱的?想撤多少,说个数吧,明天就打给你们。但有一条,这回撤了资,以后就再别想投到我这边来,别想跟着我挣钱。”
我说:“我要二十三亿七千五百三十六万美元!”
这是刘爱军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在香港卷来的全部钱款数。
其中来自内地的资金接近五亿元,其他都来自于港台和东南亚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