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千浔 作品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砗磲传说

他这么又是眨眼又是撇嘴的,不但同伴看到了,燕阳也看到了。看到之后,燕阳只是轻轻一笑——这几个家伙想在他面前弄鬼,道行还差得远呢。

从容跟着几个门人走了一段,来到一个山路的拐弯处。

几个门人停下脚步,用戏谑的目光盯着燕阳,其中那个率先吃巴掌的家伙扬声喊道:“伙计们,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你们赶快出来施展施展拳脚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山洞里便虎狼般冲出一帮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将燕阳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家伙在山门外搅闹?”

那个吃了巴掌的家伙说道:“岂止是搅闹,我们四个人都挨了打呢!”

头领将目光转向燕阳,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打人?”

燕阳回应道:“我要见你们宗主,这几个家伙却百般刁难,我当然要打!”

“你为何要见我们宗主,莫非你们认识?”头领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我给他治过病。”燕阳说道,“他曾经邀请我来这里,我现在来了,那几个家伙却横拦竖挡,你说该不该打?”

“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什么证件?”头领又问。

燕阳见这个头领是个讲理的人,于是掏出孛罗给他的紫色令牌,说道:“我叫石无忌,相信哚三应该记得。”

头领看着燕阳递过来的紫色令牌,又听燕阳直呼宗主之名,心头不由发颤。他当然知道,这紫色令牌乃是朝廷颁发的最高等级的通行证,谁人若是拦挡持有令牌的人,那就是死罪。单是凭借这块令牌,这个年轻人就可以在整个翳云宗畅行无阻,更何况人家还认识哚三!

想到这里,头领恨恨地看一眼那几个值守的门人,恭恭敬敬地对燕阳说道:“大人,我这就带您去见宗主!”

几个门人原本是要招呼同门在这里痛打燕阳一顿,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竟是这样,一时之间懵圈不已,直到头领带着燕阳走远了,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

头领带着燕阳来到哚三的住处,自己先进去禀报。不大一会儿,哚三大步流星地迎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哎呀,原来是贵人到了,失敬失敬!”

他看到那块紫色令牌,哪还不知道燕阳的身份变了。至于变成了什么身份,他一时之间不得而知,却隐隐猜到跟朝廷有关。即使没有那块令牌,燕阳治好了他的顽疾,他也得高接远迎。

燕阳笑道:“哚宗主客气了,咱们是朋友,不存在什么贵人贱人的。”

哚三说道:“山门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那些门人不懂事,回头我一定教训他们。你原先是医仙,而今却持有本界最高等级的令牌,教我如何称呼你呢?”

一边说,一边将令牌递还给燕阳。

燕阳说道:“说来话长,还是坐下来说吧。”

二人进入哚三的居室,分宾主坐定,燕阳将自己的来历分说一番。

哚三笑道:“原来如此,那么我应该称呼你巡察使大人了!”

燕阳回应道:“称呼无所谓,我到你这里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摩岩宗的情况。”

“摩岩宗?”哚三说道,“谁都知道它是本界最大的玉器炼制宗门,朝廷的玉器都是从它那里采购的,你来自朝廷,难道对这些情况还不了解?”

“了解一些。”燕阳说道,“还想了解得更全面一些。”

“嗯!”哚三微微颔首,“摩岩宗宗主车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能够将玉器炼制到那么精美的程度,着实令人佩服。我翳云宗虽然不炼制玉器,然而扪心自问,炼器水平确实跟摩岩宗存在着一定差距。”

“提到翳云宗,”燕阳说道,“我倒是有个疑问,为什么取这么一个名字。”

“咳!”哚三说道,“提到这个,也是一件伤心事。早先的时候,翳云宗上空时常有白色而明澈的云雾笼罩,那云雾或是漂浮在峰顶,或是飘荡在半山腰,成为一种赏心悦目的奇景,门人引以为自豪,翳云宗亦因此得名。后来,那云雾渐渐变得污浊,从一种赏心悦目的奇景演变为令人糟心的浊物,其间的情由谁都没琢磨明白。”

“啊,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燕阳说道,“这样的云雾,难道摩岩宗那边没有?”

哚三回应道:“摩岩宗是另一番天地,跟翳云宗大为不同。它的宗主车渠很是闲在,据说在摩岩周边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那水池比一般的湖泊都大,其中养了不少砗磲,他镇日在水池边流连,观赏砗磲喷水的景观。”

“哦?”燕阳闻言,心中颇为讶异,“一个大宗门的宗主,居然有恁般闲心,着实洒脱得很。砗磲其物,身上长着两片巨大的柔软而能随意开合的甲壳,中间有个巨大的虹吸管,可以随时喷出水雾状的东西。众多砗磲一起喷,倒也是一道不错的景观。”

“说来奇怪,”哚三说道,“那砗磲只在车渠临近水池的时候喷水,其他时间则安静地待在水池里,没有任何喷水的举动。据说车渠还在水池边设置了禁制,不让门人靠近,一般情况下只有他自己能去,个别情况下他也会带着外来的客人前去观赏。”

“兴许是车渠将那些砗磲当成了自家的宝贝,生怕别人伤害它们,所以对它们严加保护。”燕阳说道,“他偏偏又取了车渠这个名字,又或许是将那些砗磲当成了自己的福物。”

“你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哚三回应道,“我跟摩岩宗是近邻,也曾去过那里,却一直无缘观赏那些砗磲的样貌。你此次前往,作为朝廷的巡察使,车渠当能让你一睹它们的风采。”

“这都无关紧要,一种水生动物而已。”燕阳说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车渠这个人产生了一定兴趣。他能够带领门人将器物炼制得那么好、生意做得那么大,为人又那么洒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这样的人身上往往有值得深入挖掘的东西。”

“听你这么说,我就有点自惭形秽了呀!”哚三笑道,“车渠也是红尊者,而且是比我资深的红尊者,身上应该也有像我那样的病灶,你不妨趁着给他治病的时候,从他身上多挖出一块肉来!”

哚三说这话,显然是开玩笑,然而燕阳闻言,却认为从车渠身上多挖块肉倒也不错。那个家伙那么拽,燕阳很想看看他身上的肉到底跟别人有何不同。

到时候须得见机而作,该挖的东西还是得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