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前面来了一桌熟客,想吃点荤菜,您会做吗?”
这大娘乃是去年冬天,他在街边偶然捡到的,当时已不省人事,见其可怜,便心生怜悯,将其带回了家。
本想着等人苏醒后,便让她自行离去,岂料大娘醒来后,哭诉自己已无家可归,唯一的儿子,数月前也不幸病故,儿媳招了个男人入赘,嫌弃她碍手碍脚,便将她逐出了家门。
大娘跪地恳求自己和叔叔收留她,不求工钱,只求能有口饭吃。
大娘倒是个手脚麻利的,擦桌子、扫地、收拾房间,样样都抢着干。叔叔心想,不过就是多添一副碗筷罢了,便将人留了下来。
没过多久,后厨做饭的大婶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半边身子变得极不灵活,连东西都握不住,更别提继续在厨房操持了。
就这样,做饭的重任便交给了眼前的大娘。
可大娘出身贫寒,只会做些粗茶淡饭,这着实让喜子哥忧心忡忡。
“我看你今天买了条鱼,要不就做清蒸鱼吧!这道菜我拿手,味道那叫一个鲜美。”
大娘听了这话,略加思索,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瞬间有了主意。
“我确实买了条鱼,本想晚上带回去给婶子补身子。既然大娘会做鱼,拿去便是,大不了我回头再买一条。只是这桌客人中有两个孩子,吃鱼怕是有些危险。”喜子哥面露忧色地说道。
“这不还有白菜吗?你看,都炒得差不多了。”大娘指了指锅里已经半熟的肉炒白菜。
喜子哥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刚才客人可是特意嘱咐过不要白菜的,显然是不喜欢。他赶忙把这事告诉了大娘。
“无妨,这不是还有鸡蛋吗?我再炒一盘鸡蛋就好,你快到前面忙去吧!饭菜的事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了。”
大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然后便不由分说地将面带忧色的喜子哥推了出去。
没办法,喜子哥只好将信将疑地离开了厨房。毕竟,大娘平日里的厨艺,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虽说不上多美味,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只是,他从未听闻大娘会做鱼,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大娘之所以擅长做鱼,皆因村外五里处有条蜿蜒流淌的小河。
家中日子颇为拮据,一年到头都难得吃上一次荤腥,为了给两个可爱的孙子滋补身体,儿子便时常前往河中撒网捕鱼。
令人欣喜的是,几乎每次都能有所收获,只是收获的多寡略有不同罢了。
久而久之,大娘做鱼的手艺愈发精湛,那味道简直令人垂涎欲滴。
“娘子,饭菜恐怕还需再等上一会才能做好,要不,你先带着孩子们上楼休息一会。
我在楼下等着,顺便打听一下何处有好玩的地方。”陈家旺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一旁有些不自在的小溪柔声说道。
也不知为何,在镇上时,即便有人如此打量自己,小溪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然而到了县城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却突然感到有些不适应。
陈家旺又岂能看不出她的局促不安,便有了这般提议。
恰在此时,喜子哥也从后堂快步走来,直接领着小溪和白芷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