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体温逐渐冰凉的杨蔓蔓。
他的脑海里再度出现了那晚恣意潇洒跟自己拼酒的女孩，那时的杨蔓蔓，应该也是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吧？
只是……
杨大小姐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呢？
“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
之前恨不得杀了钱文星的杨皓安，此刻主动向他寻求帮助。
钱文星叹了口气，在杨皓安的另一侧坐下，然后给他递了根烟。
杨皓安的手和嘴唇都抖得厉害，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着烟，最终还是在钱文星的帮助下，把烟点着了。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烟后，才勉强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小时候……我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孩子……”
杨皓安吐出一口烟雾，突然开了口。
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钱文星有些意外地侧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
“我知道见不得光有多么苦，所以，在我得知她的身份更见不得光后，我才会……我才会更想保护她……就像保护另一个自己。”
杨皓安苦笑了一声，侧头看向了靠在自己身上的杨蔓蔓，问道：“妹妹，你说，为什么父母之间的恩怨，要让我们来背负呢？”
“要是……我们都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该多好啊。”
钱文星默默地抽着烟，不去打扰他。
现在的杨皓安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否则，乍一接触杨蔓蔓死讯的他，怕是会精神崩溃。
这天下午，杨皓安坐在山坡上跟杨蔓蔓说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但大笑过后，便是情绪反扑的崩溃痛哭。
最后，他哭得虚脱地倒在山坡上。
钱文星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联系人，处理杨蔓蔓的后事。
但他并没有插手太多，毕竟，这是杨家的私事。
所以，把杨皓安和杨蔓蔓送回去之后，钱文星就开车回去了。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大街上，竟然有一种自己何去何从的错觉。
杨蔓蔓的死，在钱文星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触动。
没有听到她口中的秘密，也让钱文星有了些挫败感。
这是他得到系统之后，第一次做事失败。
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车之后，钱文星接到了姜天奇的电话。
“钱哥，你赶紧来医院吧，我有点控制不住林嫂子了，她非要下床去找你！但医生说了，她要静躺。”
姜天奇在电话里都快崩溃了。
电话接通后，钱文星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我知道了。”
第二句话是：“杨蔓蔓死了。”
姜天奇崩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低沉地问道：“什么时候？”
“几个小时前，现在尸体估计已经火化了。”
“老姜，我没赶上她最后一面，没听到她口中的那个秘密，我的计划泡汤了。”
钱文星声音十分低落地说道。